“那你愿意吗?”刘庆接着问。毕竟这是程云的终身大事,作为一个现代人,必须要征求她的意见。
程云抬头看着刘庆,神色凄婉,说道:“奴的命是郎君救的,也是刘家救的,如果还不上债,奴,奴愿意。”说完便潸然泪下,每一颗晶莹的泪花里都闪烁着对刘庆的眷恋。
刘庆一把抓住程云的小手,说道:“云儿,你要不愿意,就可以不去。”
“可是那么多的债怎么办啊?”程云凄声问。
刘庆笑道:“别担心,有我呢。”
“郎君!”程云大为感动,涕泪更流。
“嗯哼!”
一声咳嗽从大门处传来,刘庆和程云看过去,原来是刘山背着竹筐回来了。他看到刘庆和程云手握着手,便咳嗽一声。
程云赶紧缩回手,跑去帮刘山解下背筐。
刘庆淡淡一笑,继续劈柴。
刘山跑来,一把夺过斧子,急道:“我的祖宗啊,你的病刚好,怎么就劈起柴来了?”
刘庆笑道:“爸,我没事儿。”他这一声爸,把自己心里头叫得酸酸的。前世,他父母死的早,很小就失去了父爱。
“大郎,你叫我什么?”刘山一愣。
刘庆这才想起来称呼不大对头,就笑道:“是爹。”
刘山笑了,说道:“这才对的吗。”
这时候,乡书手走出来。刘山看到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知道是催债鬼来了,就在屋里。
乡书手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刘山。
刘山只好进屋去。
乡书手又看看程云,笑了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然后转身跟着进了屋。
“郎君,怎么办啊?”程云急了,家里有没有钱她很清楚。
刘庆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程云点点头,跟着刘庆进了屋。
这是一间厅堂加厨房的联合体,乌黑的墙面让屋子显得沉闷。
对面靠墙有一个炉灶,旁边一个碗架。东墙下摆了两张破旧的竹椅,中间夹张小几儿,摆着两盏茶碗儿,茶碗上飘着清柔的白气。马德和乡书手分坐两边,好像衙门里坐堂的官人。两个护院双双站在马德身旁,随时听候主人的吩咐。
其实,里正和乡书手都是小吏,根本称不上官,在官场里也没有什么地位。不过,他们掌握着很多基层权利,鱼肉乡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孙二娘和刘山都站着,好像受审的罪犯。
这哪儿行啊?
“云儿,去给爹娘找凳子坐下。”刘庆一进屋就说道。
“是,郎君。”程云很听话。
虽然凳子放到了刘山和孙二娘的屁股下面,可谁也不坐。仿佛有什么规矩似的。这一点刘庆并不清楚。其实,低等户在高等户面前就得站着,以体现等级尊卑,尤其对方还是官吏。
刘庆想了想,干脆自己拿上一个凳子坐到了马德的对面。这让马德感到惊愕无比,顿时睁大眼睛看着刘庆。
刘庆却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此刻的心态就是一句歌词: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财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乡书手道:“刘大郎,你懂不懂规矩?”
刘庆冷冷一笑,问:“什么规矩?”
“虽说你是士子,但你可是个小辈儿,又是低等户,怎么能和里正对面坐着?”乡书手质问。
刘庆道:“这是我刘庆的家,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不可以吗?”
“你?”乡书手被刘庆顶撞,霍然起身,却又无言以对。真是应了那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其实,他不过乡村最低级的小吏,和平民百姓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此时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王乡书,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马德摆摆手说道。
乡书手气的一屁股坐下,由于坐的过猛,刘家的椅子又不平,硌得屁股生疼,又跳起来回头看椅子上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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