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台登城内一队队夷兵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悄往城门集结,连基本的火把都没点,避免被城外临冲车上的汉兵发现。集结完后,夷人从三个城门鱼贯而出,往南而去。
从台登到邛都必走孙水河谷,而黄权的大营就建在河谷道上,高定没有选择,只好带领部队上山,从山上越过汉军营寨后再走河谷道。这次夷人倾巢而出,动静不可谓不大,没有打火把还是被黄权军发现,但汉军营寨只是出兵去争夺台登城,而没有派兵来追击,这正中高定的下怀,从容撤退。
夷人进入山林不久,黄权命士兵在山林南段四处点火,顿时火光冲天,逐渐往夷人这边烧来。
“哼,本王正担心汉军怎么一直没动静,原来是跑来放火。”夷人并没有惊慌,高定轻蔑一笑道:“放火,怕是找错人了。”夷人和蛮人常在山林中狩猎、生火煮食,发生森林火灾是常事,但也练就了防火的技巧。只见夷人聚在一起,把队伍最南面的植被全部清除干净,挖了一条包围整个队伍的深宽沟,夷人在沟这边安安稳稳等待可燃物烧尽。
做完这些,天已大亮,夷人取出身上的干粮吃起来。“还好今天的风向往那边吹,不然黑烟过来又要后退了。”“是呀,我可是累了一晚,可不想动了。”夷人士兵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休息。
高定和几个夷人首领坐在一起,全部皱起眉头,并没有解决火患后的喜悦,现在从山上望南归的道路被火封住,只有河谷一条路。
“河谷的汉军有多少?”高定问身边的一个首领。
那首领回道:“数不清,但不会少。”
“该死,现在是逆风,火势烧得慢,等它烧过来也要十来日。”另一个首领担心眼前的形式,提出建议“大王,要不我们先退回城中等火势烧尽,再做打算。”
高定冷冷的扫了那首领一眼,咬牙道:“你认为现在台登城还在我们手中吗?”高定刚说后,夷人后方一阵骚动,一队衣衫褴褛的夷人士兵进入视野,“大王,台登城丢了。”高定一门心思往去邛都,留在台登城中的夷人也就00人,城中的夷人士兵毫无斗志,坚持了一会就选择了逃跑。
“有多少汉军攻城?”高定问其中一个夷兵。
“回大王,有5千来人。”夷兵担心高定怪罪他们丢城之罪,故意夸大了人数,殊不知在后来害了整支队伍。
高定听完,暗想,这样的话,汉军在河谷的也没多少人。他咬咬牙发狠对众首领说道:“强攻河谷,冲过去。”
河谷,汉军列好阵准备迎击敌人,泠苞与黄权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披风荡起威风凛凛,给队伍带来极大的勇气。
“中郎将大人,夷人攻过来,守得住吗?”泠苞看着山上的火势,知道夷人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走河谷回邛都。
“怎么?泠将军怕了?”黄权在得知台登城拿下后就一直显得很轻松,这时候也不忘打趣一下泠苞。
“怕?大人小看我了。”泠苞倒也不是一激就会发怒之人,笑着说道:“我虽不知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您既然在此,也就应该不会有事。”来到山谷设置防线不久,黄权就又派出张翼和3千人马不知去向,他也没问,加上前期山林被反埋伏损失的1千来人,攻台登后留下的3千人,费观带走的5千人,这里的兵力也就1万人。
黄权听完,重新打量一番泠苞后,暗想这也是个明白人呀,解释道:“这河谷狭窄,两军能接触的就碰面的那几人,人多没用。”
“来了。”随着音落,夷人陆陆续续从山中出来,在河谷的前方列好队伍,而汉军也没有要攻击的样子。
“将军,这里就靠你了。”黄权在幕后调兵遣将还行,论冲锋陷阵,泠苞要比他强得多。
泠苞点点头,握紧手中长枪,紧盯前方不断走出山林的夷人。
“将军,要进攻不?”身旁一个副将请示泠苞。
“不攻,这河谷狭窄,有阵型无阵型都一个样,把大盾全部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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