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赌石2 (2-1)

刘循带着庞楠把五个展台挨个看了一遍后，在中央展台端详起地上的原石毛料，这些毛料的外皮大多比较粗糙，呈暗黄色，刘循伸手拿起一块有十多斤的毛料来，在上面用手掌摩擦了一下，感觉毛毛的，还有些扎手。

周围的赌石客看见刘循拿起毛料，纷纷凑了过去，他们都想看看夸夸而谈的人物选出的毛料如何。刘循到不担心选不出毛料，他开赌石坊最大的依仗就是紫眼，在玉石斋划归他名下后，他偷偷来过一次清点玉石，发现紫眼可以看透毛料里面的翡翠，那时他就决定开一家赌石坊，稳赚不赔。

见到身边围满了人，刘循把手中的毛料放在桌上，然后蹲下身子又在成堆的毛料中选出两块，对身边的庞楠说道：“楠儿，桌子上三块毛料，你选一块，送你的玉在里面。”

庞楠心喜，在刘循的陪同下走上前去察看起这三块毛料来，左边那块外皮呈灰黄色，这块毛料的中间，有一条小裂绺，她凑近毛料裂开的地方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中间那块与左边的那块外表相似，只是没有裂绺，表面布满了稀松的点状松花。右边那块就像一块风干的石头，摸起来比另两块更扎手，但卖相是三块中最好的。

“我选它。”她指着最左边的毛料温柔的看着刘循。

“庞小姐，那块最亏，不能选呀。”“那块有裂绺，裂绺把毛料的内层结构破坏掉了，出不了绿的。”“庞小姐，那块面料表象不好，选中间那块。”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大多不看好左边那块毛料，纷纷劝阻。刘循也有点意外，这三块他都用紫眼看过的，都能出玉，只是一般人都不会选一块有裂绺的毛料。

刘循见她沉吟不语，没有改变的意思，就叫切石师开始切左边的那块毛料，切石师四十来岁，看样子是名老手，把石头的切面对准裂绺之后，放在了切石盘上。这时候的切石没有机械，全靠手工，需要用到3把切石刀和1把小排刷，一把横切，一把剖面，最后一把不开刃用于取玉。

随着切石师傅开始切石，原本还很喧哗的展台四周，骤然之间寂静了下来，观看切石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双眼死死盯着切石刀下面的那块毛料。就像是赌徒一样，在牌局揭晓之前，不管是看客还是当事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刘循也看出庞楠有点紧张，悄悄握住她冒汗的小手，温热的手掌让她安静下来，半边身子靠在刘循身上，享受欣赏起这次的切石过程。

“嗤嗤……”

突然，切石师把切石盘上的毛料翻了过身，众人以为出绿了呢，人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

他连忙用手里的喷壶，把切口旁边的碎屑都给冲洗掉，拿着小排刷，很小心的把切口里面的碎石屑拨弄出来，然后把毛料翻来覆去在那里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摇了摇头后看着老板杨中，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好像是失败了。”

“是啊，有裂绺出不了绿的。”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中议论纷纷，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世家弟子或者商人，七嘴舌的发表着意见，说什么的都有。

庞楠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不担心自己有没有玉，是怕破坏自己循哥哥的形象。刘循倒是泰然自若，示意杨中继续切，杨中点点头。

切石师再次站直身子，面色有些凝重，刘循敏锐的发觉到，切石师原本稳健握着切石刀的双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打定了注意，他没有再犹豫，手上用力，直接切了下去，随着“嚓嚓”的摩擦声，整块毛料从中间一分为二。

“唉……”

巨大的叹息声从四周人群里发出，很显然，在毛料两边的切面上，都没有出绿，基本上可以断定为废料了。

庞楠虽然不懂赌石，但也知道自己选的这块毛料十之九不会有翡翠，不敢想象这些人背后会怎样嘲笑循哥，想到这，脸色也越发苍白。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不仅仅是不认识刘循身份的人，身边认识刘循的世家弟子也露出不屑的眼光，但看刘循依然镇定，轻轻拍了下庞楠的肩，只说了一个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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