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开门,听到的第一句话准是,
“打发点咯”
……
翠儿同情心泛滥,每天早晨两筐热腾腾的馒头,就在院门口分发。
于是,几十个混混又多了件事情。
“排队!排好队!不排队的不能领馒头……领了馒头的立刻离开……”
“哎,你这穿的冠冕堂皇的也来浑水摸鱼,走开走开……”
“五大三粗的,又没缺胳膊少腿,居然乞讨?城墙上有的是力气活给你干,滚开滚开……”
“……”
“郎君,他们好可怜。”
“嗯,”
“郎君,今天来的比昨天多了些,能再拿笼馒头来嘛?”
“嗯,好。”
“郎君,……”
“嗯,……”
……
连续几天,眼看第一批青霉素还没有提炼出来,却把半个县的乞丐引来了
翠儿只管一个劲地发馒头,以至于厨房做馒头的速度都有些跟不上,药厂的运转也受了影响。
巧兰委婉地提了一嘴,李南风想了想,没有拦着翠儿,而是又多买了一套蒸笼。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馒头不值几个钱,这些乞丐都是经过混混们筛选后的真正可怜人,只要还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李南风不想拦着翠儿。
这天早晨发完了馒头,李南风和翠儿正要回院子,就看到街道那头走过来一个老人。
“咳咳,咳咳咳”
老人很瘦,头发乱蓬蓬的,边走边咳……
“呀,还有一个!”
眼看馒头发光了,翠儿连忙跑去厨房又拿了两个刚出笼的,跑到老人面前,“老伯,饿了吧?”
望着眼前俏丽的女娃,小手递来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老人微微一愣。
“咳咳女娃,这是给我的?咳”
“嗯,老伯,快趁热吃吧!”
翠儿笑了笑,这才雀跃地转身,拉着李南风的手进了院子。
老人捏着两只馒头,原地呆立了半天,忽然洒然一笑,就坐在了墙角,慢悠悠地吃起来。
老人的一举一动,李南风都看在眼里,这老头的模样虽然邋遢,却不像乞丐。本想告诉翠儿,但见老人竟没有拒绝,于是就没有戳破。
奇怪的是,接下来一天,老人哪也没去,就留在墙角晒太阳,抠脚丫子。
到了下午,翠儿又给送去了两个馒头。
“丫头,咳咳,有没有酒?咳”
“老伯,你想喝酒啊?可是你在咳嗽呢!”
“没事。咳咳”
“哦,那你等会,我去拿。”
……
“郎君,那个老伯还在墙角呢。”
晚上,翠儿跑去院门看了眼,回来拉着李南风手撒娇道,“那老伯看起来好可怜”
“嗯,”知道这妮子的爱心又泛滥了,轻轻地刮了刮那可爱的小鼻尖,李南风笑道,“傻丫头,你这是这个院子里的女主人,想做什么尽管做,不用来问我。”
“谢谢郎君!”
翠儿大喜,亲昵地在李南风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李南风目瞪口呆中,将他们床上的被子抱出了屋子……
……
“呃,翠儿,你把被子送给那老人了?”
望着从院子外回来的翠儿那粉扑扑的俏脸,李南风有些无语。
翠儿眨着大眼睛,无辜道,“嗯!郎君,不是你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吗?”
“呃……那我们今晚怎么睡?”
“哦,跟巧兰姐姐睡一起啊!”
三个人大被同眠?自从搬来大院子,好久没那么干了,这主意倒挺合李南风的心意……
……
第二天,老人依然在原地。
第三天,老人还是没有走。
其他乞丐排队,老人也不过来凑热闹。但每次结束,翠儿都会去厨房拿几个刚出笼的馒头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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