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毓把身子向楚江寒靠了一靠,柔声问道:“他们说的‘老疯子’是不是这位老先生,他是你朋友吧?他的本领可真大,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我脚上手上的铁链子都弄断了。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还没谢谢人家呢!”
楚江寒知道,她是误认为尚九天救的她,正要说明是二哥张继所为,沈毓却转头向尚九天喊到:“喂!老先生,你是我楚哥哥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谢谢你救了我呀!”
他二人的对话尚九天听得一清二楚,只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老夫算是楚老弟的朋友啦!”
楚江寒见他未承认又未否认,也不再理会,又问道:“那后来呢?”
沈毓道:“后来呀?后来我就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句‘向南走’,我就一直往南跑了,来到了这登丰县城,我怕被抓到就扮作了叫花子模样,就在方才不久,我听说大街上有一老一少两个穿着僧衣的恶人,打伤了什么赵大官人,抢了两匹宝马,竟然……竟然大摇大摆的去了妓院,我就知道肯定有你……哼!”说完她撅起小嘴儿,嗔道:“说!你个登徒子,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去了?”
楚江寒涨红了脸,不知如何答话了。沈毓又道:“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千里迢迢来寻你了!”楚江寒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
沈毓突然嘻嘻一笑,柔声道:“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只要脱了身,即使没办法亲自来救我,也会托你的朋友来救我的,果不其然!”又压低了声音,在楚江寒耳边言道:“以后可要好好待我!不许再给我找个什么雪如霜如的回来,听见没有?”
说完隔着衣服在楚江寒臂上咬了一下,楚江寒神魂颠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沈毓又在楚江寒腰间使劲儿掐了一把。
突然发现有尚九天在侧,沈毓红了脸,开口大声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尚九天目视前方,不缓不慢地道:“去哪儿?楚老弟刚刚杀了锦衣卫,光天化日之下,杀官造反大罪算是作实了。”
楚江寒道:“那又如何?”尚九天笑道:“那又如何?自此天上地下,你都要被这干鹰爪孙追杀,你忍心带着你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亡命天涯吗?”楚江寒看看沈毓,陷入了深思,良久无语。
尚九天道:“还是跟着老夫走吧,我保你二人平安无事。”沈毓也道:“如今咱们两个都是私自逃走的重犯,若是回去,一准儿连累的爹爹和各位叔叔们。我看还是跟着他走吧,等风生过了,咱俩个再偷偷的回去。”
说到这儿,她又压低了声音,柔声道:“到时候你再去求六叔保媒,他才不管你跟我爹爹是把兄弟呢。还有我二叔,你别看他平时拉着个黑脸满嘴的礼法道德,其实才真正不理会这些呢……”她越睡越兴奋越说越慵懒,虽在马上,只像无骨头一般靠在楚江寒怀里。
楚江寒感到周身直如羽毛一般没了分量,轻飘飘贴在马背上。诸般心事都已暂得着落,看着怀里的沈毓不由得呆了,此时此刻,除了高堂老母外,天地间哪里还有什么牵绊之事?即便将来有了,又有何妨?
他轻轻扬鞭催马,柔声道了句:“好,这就听你的!”回头像尚九天道:“你千方百计赚我,如今我果真杀了官差成了逃犯,也罢,这便跟你去吧!”尚九天也不否认,立于马上哈哈大笑挥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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