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道:“二位也是为官之人,有道是国法无情,今日只怕……”金刀连忙抱拳躬身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还望陈大人念在侄女无知,法外施恩,所有罪责我愿一人承担。”陈璋言道:“二位,兹事体大,只是我担待不起啊!”说话间双手抱拳,道了声:“得罪了!”挥手示意,边上两个大汉便要来押解沈毓。
沈毓早已哭丢了半条命,只把头扭了过去,死死地望着楚江寒,张口欲言,又一口气没换过来,当场昏死过去。
“且慢!”木剑高叫了一声。
陈璋回过头来,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二位总捕头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
木剑抢步欲言,却被金刀一把拦下,低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要三思而行,稍有不慎只怕会坏了大事。”
陈璋也道:“这丫头竟然私自盗取官家腰牌,又私会这等要犯,如不严办,追查下来谁来担待?朝中的那些阉狗们为此参上一本,你我纵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杀!”陈璋随身的两个弟子见师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骂朝中的宦官为阉狗,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
金刀一跺脚,扭过头去把个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只道了句:“陈大人所言不假……”木剑不理会他,双手抱拳躬身向陈璋道:“陈大人,千错万错,总是我兄弟二人的过失,陈大人要拿人问罪,就由我兄弟二人承担,还请放了我侄女。我金刀、木剑,连同闲云庄众兄弟,必当感激不尽。”
身后的白面弟子冷笑一声,道:“想拿闲云庄来压我师父?笑话!我锦衣卫怕过谁来?”
木剑本有智谋,他时才虽恳切至极,却也抖个机灵抬出了闲云庄,要知道闲云庄不仅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便在官府之中也颇有分量,由不得陈璋不做思量。
陈璋轻言喝道:“放肆!怎么与二位总捕头说话呢?”那白面汉子心有不肯,弓着腰回道:“师傅!他们……”陈璋环眼一瞪,那汉子不敢再言。
“不错!闲云庄有大功于朝廷,庄主沈老先生还被圣上赐过爵位,二位总捕头的几个结义兄弟,各个都是绝世的高人,莫说是我,便是锦衣卫左右都督都得卖几分面子。”
楚江寒倒在地上一阵眩晕,但这句话倒是听进去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头扭了过去,只瞧见沈毓倒在四哥的怀里,心下一急,也昏死了过去。
金刀虽然混迹官场数年,却生性忠厚少有心机,只听出了陈璋忌惮闲云庄与众兄弟,只觉得此事似乎还有缓和的余地。却听见陈璋紧接着突然话锋一转,“且先莫提什么国法典律,当年我的得意弟子犯在二位的手里,二位可曾有过一丝的通融?”
木剑一听怒气直往上涌,想当初陈璋的大弟子在六扇门当差,只因酒后侮辱民女,被其家人抓破脸面,便仗势杀了人家全家连夜远走大漠,金刀木剑闻后千里追踪,在敦煌境内活生生绑了回来。此刻陈璋又翻出这段过节,分明是想借此打压他兄弟二人来报仇。
陈璋哼了一声,牙关紧咬,恶狠狠地言道:“如今正好也让二位尝尝痛失亲人,是个什么滋味。”
金刀无话可说,只呆在原地不动。却见木剑抽出了背后兵刃,靠外的几个锦衣卫见势不妙,拔腿便往外跑。却被木剑一声大喝:“都不要动!”唬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金刀慌忙劝道:“五弟不可!你平日里比我更有主意,如今可不能干出蠢事来。”木剑回道:“咱们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毓儿被带走,日后还有颜面去见大哥和众兄弟?”金刀本觉得他向来谨慎稳重,自是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来,此刻却见他亮出了兵刃,怒发冲冠呼吸沉稳,显然周身上下早就凝聚了功力,随时要准备动手了,当下更是慌了神了。
陈璋是锦衣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功力不在他二人之下,果真动起手来胜负实在难料。何况身为官差跟锦衣卫动手,不是造反又是什么?更要命的是这动手的原因,他实在不敢往下多想。陈璋也如同斗鸡一样,早就扎开马步摆了阵势,
动手只在顷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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