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当下感激涕零,失声痛哭,伤心至极,楚江寒从未见过一个七尺男儿如此失声痛哭,一时也感慨万千。玄武哭了一阵,忽又破涕为笑,对楚江寒言道:“我圣教中人虽然行事受到教规约束,但也自问足以横行江湖,雄霸九州,不想天外有天,奈何奈何!”楚江寒想到此人的龟息神功绝技惊世骇俗,若非自己巧合破去,也万万奈何不得,这华山派姓赵的就然能够将他破功拿住,委实不可思议,又想到赵岵尤善计谋,多半是用了什么诡计阴谋。又见他时才如此伤心,倒也似有一二分英雄之气,心下也不似先前般厌恶了。
玄武又道:“楚少侠,在下耳左右耳内,各藏有两枚灵丹妙药,只是在下此刻运功不得,烦请楚少侠运功逼出!”楚江寒依言提气运劲,只在玄武头顶百会穴上轻轻一拍,果有两颗竹筷尖大小的黄色药丸。玄武言道:“当日我被人破了龟息神功,只消打坐一翻,便可恢复神功,原也不至于服用此药,故而大意着了姓赵的道儿,不想至此。”只见他叹一口气又道“此药乃是我在苗疆练得,须伴酒水服下,惯能解毒疗伤,起死回生,只是需要七日,方可恢复。此药天下只此两粒,烦请楚少侠取些酒水来,我好服下一粒。楚少侠救我脱身,另一粒便送与楚少侠了!”
楚江寒闻言,取来酒水,让玄武服下药丸,又向小二讨来药瓶,将另一粒装入其中,道了声多谢,随手揣入怀中。复问如何被拿,玄武只是摇头叹息,不愿多言,楚江寒也不多问。
二人停了一夜,那灵丹妙药果然奇效,又有大夫药师外敷药石,眼见外伤见好,皮肉不再流血,二人便又上路。一路之上,楚江寒问起该去往何处,玄武心下盘算:此举难保不是对方设局,他虽救我脱身,我已将妙药灵丹相赠,这份恩情,来日再报,圣教存亡事大,断不可以识言告之,遂言道:“楚少侠无须多问,只管跟着我走便是。”楚江寒心下明白,也不多问只是跟着玄武赶路。
一连行了五日,玄武虽然外伤见好,内功始终未曾恢复,二人只得昼伏夜行,行程自然慢了,这一夜来到一处镇甸之上,天色已晚,又在沿途用随身散碎银子买了一匹瘦马,确实老瘦,驮了玄武,二人之走在道上,不慢不快。
却听得身后脚步噌噌,早有一股人马杀到,楚江寒耳听有人能,一手抽出身上长剑,一手只在马股上一打,那老马受惊,只驮着背上玄武,向前奔去。说时迟,那时快,早听得一声娇喝,二十人霎时间结成剑阵,将楚江寒围在中心,正面领头一人,手拿双钩,虽然摆着架势,却任然难掩丰腴体态,柳眉倒树,端的不让须眉,楚江寒认得,真是峨眉派的百臂钩沈秋月。
楚江寒又想起云来客栈调戏之事来,出言问道:“原来是故人到此,敢问姑娘此举何为啊?”许是听见“故人”二字沈秋月脸上一红,一时间倒乱了架势。可毕竟她行走江湖已经多年,又是出身名门,自然非同凡人,冷哼一声,立马换了架势,张口说道:“峨眉派弟子,奉赵盟主之令,特来绞杀魔教妖邪!你若还自认武林正道,便不该自甘下流,与邪魔外道沆瀣一气!”楚江寒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沈秋月见状又道:“楚少侠,还望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楚江寒闻言,又收起手中长剑,抱拳对沈秋月言道:“诸位峨眉派的朋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实在是不想为敌。至于白莲教玄武,在下却有私事要请他帮忙,还望诸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沈秋月旁边持剑者闻言大骂:“好个恶贼,既然如此冥顽不灵,谅你今日也逃不过我峨眉派的日月无极阵,众师兄休要啰嗦,杀!”。
“杀”字一出口,二十人立时围着楚江寒转动起来,楚江寒留心观察,却见这二十人十人持剑,十人持钩,兀自围着自己转动。一时未瞧明白,又听得一声“变!”持剑者俱都原地跃起,专攻上三路,使钩者却攻下三路,楚江寒使开“须弥三引”的绝技,原想跃出圈外,然后脱身,却被头顶十把宝剑结成剑网,逼下身来,又眼见底下铁钩也结成刃网,若是双脚落上去,定然被搅成肉泥,慌忙使个身法,凌空一个转身,抽出背上长剑,剑尖朝下,向着钩刃结成的网心一刺一荡,持钩者各都感到手臂一麻,身形一晃,虽是后退半步,可阵型丝毫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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