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不知,这大弥陀掌源自少林寺,由来少有人练成,后来自少林寺出了一位高手,练成此功一时无敌,那位高手又佛法精深,后来云游至西域敦煌,在千佛洞成就正果,临终前将这门神功传给身边的侍者,距今不下二百年。
这老仆不知从何处习来这门神功,掌法霸道无比委实厉害,张继心下不敢丝毫大意,气沉丹田意走经脉,双掌向上迎去,正是“九转回风掌”,四掌相接竟然悄无声息,掌力摧枯拉朽延绵不绝,那文士与薛宗昌一前一后,大叫“不好!”,只见那老仆先是立在原地不动,继而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发紫粗喘不止,那文士大惊失色,抢步过来抱在怀里,早就泪流不止。
那老仆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儿“公子……公……子……老奴不行了!白元,我不能……不能再追随你左右了!”那文士声音这才软绵下来:“左叔叔,万万不可做此说,咱们圣教能人无数,灵药天下无双,我定能带您老回去,医好您!”
又听那老仆缓缓言道:“公子……白元,看在……看在我的面上,你就放这丫头离去吧!”那文士吃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老仆目视门外,圆睁双目言道:“想我左镇雄……一生……一生先追随老教主……后追随……追随公子,恩遇如斯……值了!”
说完大叫三声:“圣教千秋!圣教千秋!圣教千秋!”便不再动了,那文士慌忙在腕上颈间摸时,早就没救,竟然放声哭了出来。
仅仅是数声之后,那文士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似是再拭泪,转过头来时,众人吃了一惊:那文士竟然又换了一张脸,相较方才,更加俊美风流。
李叫花子吃了一惊,失声道:“千手千面?”那文士也不理会,伸手扔过来一个药瓶儿,张继随手接住,那文士口道:“我叫宗白元,请你记住这张脸!左叔叔既然留有遗言教我放过她,我自然遵命。姓张的,青山绿水,这笔账他日定要找你清算,后会有期。”
说完双臂一挥,便要走人,张继一声:“且慢!”薛柳二人眼见脱身有望正自松了一口气,闻言心下又是一凉:莫非此人当真要赶尽杀绝?
却听张继言道:“我如何得知诸位给的当真就是解药?”宗白元哼了一声,露出轻蔑的表情言道:“内服一粒,手按神阙、气海两穴,自可醒来!”张继打开瓶子,却只有一粒丹药,当下也不多言喂服丹药,依言伸手按住穴道,也不避讳,未过片刻杨小若渐渐醒了过来。
宗白元见状领了众人,抬的抬扶的扶,霎时间远去。
一队铁骑在雪地上驰骋,宗白元一骑当先,渐渐放慢,马上的薛宗昌见状也慢了下来,开口言道:“今日杀他不死,来日终是祸端。”宗白元哼了一声,极有不悦:“你还嫌今日死伤不多吗?七死六伤,再斗下去,只怕给他杀个干干净净!”
又一声长叹,缓缓道:“我是左叔叔抱大的,不想大业未成,怹老人家便遭不测……”言语凄然,全不似对薛宗昌言语,更像是自言自语。薛宗昌也不答话,良久又忍不住言道:“此人一身武功,便连‘追魂丹’也奈何不得,若此人杀上总坛,该不知如何应对”
宗白元哼了一声,言道:“唯一的办法,便是不让他赶到总坛!”薛宗昌接道:“谈何容易啊?”宗白元嘴角上扬,竟然冷笑起来:“你道我当真将解药给他了?”薛宗昌闻言心头一惊,宗白元又道:“那只不过是先教主留给我的秘制还丹,惯能滋补,那贱人服后苏醒,不过是还丹神效,不出三日,毒性照样发作。届时没了咱们的秘制解药,姓张的只得去少林寺,求易筋经神功祛毒,世上名医妙手,休想解得此毒!”
薛宗昌闻言心道:好个千手千面宗白元,如此工于心计,难怪深得两代教主信任,只怕这日后,教主尊位也非他莫属了。心中计较,口中却道:“如此一来,咱们回援总坛,倒是少了一个天大的劲敌,宗堂主果然是诸葛再世,伯温重生,佩服!佩服!”
宗白元言道:“这姓张的空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可惜啊,终究成不了大事,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这几句听来,却发自心底,由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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