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的肉被周道吃去了大半,可是京布的颜面却丢了十分。周道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擦了擦嘴唇,白色的方帕之上,留下了一道污黄的油渍。周道把方帕摔在案几之上,对京布道:“没想到,魏硕居然如此猖狂至极。不过将军,你也不必恼怒。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酒,这口恶气,自然就有我来给你出!”
京布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可还是满脸堆笑:“有劳公子了。我的那匹马死了,要不然一并送给公子,助公子拿下秦贼!”
周道摆手道:“不用。我不擅骑马。要是骑马对敌,只怕魏硕一下子就能把我刺个窟窿。”伍甲和赵武忙去给周道取披挂,又被周道拦住了:“我要步战,穿这么厚重的甲,走路都困难。难道要杵在那里等着被人家刺翻?”
周道的甲和普通人的甲不同,京布是兽面护心铜镜,而周道则是龙首护心铜镜。这是只有天子之属才拥有的特殊待遇,依照大周严格的礼制,不同地位的公子,护心镜上的隆兴纹饰也完全不同。
伍甲还是拿出了那件鎏金的龙首护心镜,给周道披上,“公子,多一件防护,多一分安心。还是带上罢!”
京布看着周道的护心镜,眼中流露出的羡慕丝毫没有掩饰。他赞许地向周道点点头,这是他这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不管拥有怎样的盖世功勋,也得不到。
周道又问了一句:“魏硕一直在阵前叫骂吗?怎么刚才都没有人前来告诉我?”
京布点点头,他正在吃周道剩下的那半盘肉,剩下的肉似乎不怎么肥美,每咬下一口,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魏硕这人粗鄙之际,在阵前一直骂到现在,真是粗鄙!”京布放下手中的一块骨头,上面留下了一排很深的牙痕。这是周道说到魏硕,京布心中的一团怒火暗中流露。“魏硕还真是能骂,这么长时间了一刻不停。”
周道很是感觉不可思议,这么长的时间?都不需要喘口气,不需要喝口水吗?
“将军,还是派人去告诉魏硕,让他先回去吃些酒食,歇上一歇。再来叫阵也不迟!”周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腰带,之前送给狱卒的带钩,后来狱卒又悉数送还回来,说是兄弟两人都很敬重公子的为人,不能要公子如此贵重的礼物。
周道把带钩扣上,手指在带钩上摩挲几下,又把刚才那柄落在地上的长剑悬在腰间。
“公子,你这是要和魏硕改约别的日子?”京布听了周道的话,坐不住了,扔下手中的一大块肉。“万万不妥,应当趁其疲惫不堪,一举歼灭!不能留下遗憾!”
赵武在一旁低声道:“公子,你的那把弓实在不堪用,我再去给你找一把硬弓。”周道摇了摇头,“不必了。魏硕想来也不是暗中使诈的小人。”说完盯着京布看。京布慌忙转过头看着别处。
“公子先休息片刻。我这就去找人告诉魏硕,就说公子片刻就来!”京布喝了最后一口酒,从座上站起。
谁知京布刚走了一步路,“哐啷啷”一声响,原来藏着的错银壶从怀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周道脚边。
周道低头一看,不由笑道:“将军,这不是你的那把酒壶?前些天我还说你酒壶好看。”
京布道:“自然是我的,整个大周只怕找不到第二把一样的。”
周道一笑:“怪不得这把酒壶将军要随身带着。一定要藏好,可千万不要被人偷了去。”京布像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是贼,又刚好把赃物丢在了别人眼前。
周道弯腰将酒壶拣起,小心掸去上面的浮土,交到京布手里,意味深长得笑了笑:“将军,一定要保管好,等我赢了魏硕,你请我喝酒。”
“好说,一定!”京布在慌乱中走出了周道的大帐,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周道则低头不语,等估摸着京布走得远了。三人这才开怀大笑。
“公子,京将军之前可没有这么狼狈过,真有你的!”赵武不失时机地一顿奉承。
周道强忍不笑,指着伍甲:“这是伍甲的功劳,我可不能强夺了这份功劳去。”伍甲笑得直不起腰,这次也算解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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