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云看着叶玄充满悲痛却又迷惘的血红双眼,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等到叶玄自己将那股情绪克制下来后,才又说道:“你可知道那铁面之将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叶玄蓦然回过头来,问道。
林潇云微微摇了摇头,道:“独孤然,据说是独孤元之子,但序右使后来查证,独孤元并没有这样一个儿子!上次在南阳城,他也曾摘下过铁面,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子,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佩戴铁面只是为了彰显杀气而已。
“不过,祖将军却发现,当日摘下假面和我方和谈的那个俊朗男子,和真正的铁面之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佩戴铁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应该让那些暗谍好好查一查咳咳咳”
或许是一口气说的话太多了,林潇云重重的咳嗽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痛苦。
在外守候的集佑听闻,连忙起身,端来一碗早已备好的热姜汤,喂林潇云喝下后,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待林潇云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后,看向一旁满脸担忧的叶玄,十分憔悴的笑了笑后,开口道:“无碍,就是长时间没说话了,有些不适应罢了。”
叶玄抬头看了看已在头顶的太阳,道:“那就休息一会再说吧!”
不料林潇云却摆了摆手道:“不必,我一会还有事要请你帮忙,我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
叶玄听罢,脸上流露出一种酸楚悲戚的神情来。
不错,眼前这个面无血色、骨瘦如柴,甚至连多说两句话都会剧烈咳嗽的垂危病人,竟是半年前那位叱咤疆场的白袍将军,竟是曾经威震江南的林字营主将,竟是那个曾在瑰炎谷一剑斩断山河的“紫泰之仕”。
如此巨大的反差,如此多舛的命运,怎叫人不惋惜凄凉,悲从中来?
叶玄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问他需要帮助什么忙,就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林潇云便又接着刚才的话道:“而且,那名铁面之将枪法十分娴熟,从当初序右使套出的话来看,他那一身武艺,应当是在中原所学,这一点,你可以作为突破口,好好查一查!”
叶玄闻言,赞同的答道:“我听祖将军说过,他能同时使用三杆长枪,这不论在沙场上还是江湖上,都是闻所未闻的,可就算如此,他的地位在独孤部内十分不俗,我军的暗谍应该很难有机会接近他!”
“同时使用三杆长枪?”林潇云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后,道:“看来此人的确不是寻常人物,这件事,只能徐徐图之,否则激进暴露,就得不偿失了。”
叶玄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转而说道:“对了,林大哥可否把那次南阳和谈的经过讲给我听听,简要的讲一遍就好了!”
林潇云听闻,点了点头,道:“嗯,好”
叶玄虽然担忧林潇云的病情,让他只需简要讲一遍就够了,但林潇云依然说的十分详细,只是语速很慢,有些费力,声音也不大。
说说停停,将近半个时辰后,林潇云才把南阳和谈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的给他讲述了一遍。
叶玄听完,拿起火炉旁的一块黑炭,在地面的青砖石上写下了几个名字后,低头思索了良久,最后才用鞋底板一个一个的又慢慢擦去。
“你有什么看法?”林潇云问了叶玄一句。
叶玄摇了摇头,道:“暂时没什么新的看法,除了能肯定那个独孤然并非真正的铁面之将外,并看不出其他的异样。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的是,墨执之仕与铁面之将这二人的关系,应该不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
“什么意思?”林潇云看了他一眼,问道。
叶玄皱着眉,又斟酌了片刻后才开口道:“从他二人带兵增援洛阳开始,给我的感觉便是,墨执之仕似乎更像一名护卫,不管战场形势如何变化,他只负责保护铁面之将的安全,但同时他又保有很大的自主性。换句话说,他更像是受人所托又或是被人指派来保护那铁面之将的!”
林潇云听闻,也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有这么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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