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奎听到答复,道:“依我对胡人的了解,现今肃甄部以邺城为都,占据古城洛阳,那么南阳应该也有肃甄部的人马,而襄阳在南阳西南方向,和江夏相似,可能也只有一些中小部族而已!”
经由房奎这样一分析,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但在座诸将心中也清楚,与房奎交战的是匈奴部落,而这次是鲜卑人,可能风俗和作战习惯上会有所不同。
兰左使听完房奎的分析,道:“襄阳的情况,还是要探明之后再做出战打算,现如今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江夏把脚跟站稳!三军粮草问题,城北安山防固问题,都亟待解决!”
听兰左使说罢,众人纷纷点头,胡人彪悍,这次北伐势必是一场持久之战,在江北立足脚跟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昨天的俘虏,越王打算如何处置?”
司马徽听罢,皱起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掷地有声的道出四个字:“全部坑杀!”
兰致听罢,心中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坐在身旁的林潇云拦住了。
林潇云看着兰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的确,五营军初到江北,自身粮草问题尚未解决,而江夏周围也早已是一片荒芜,根本无粮可征,不可能用自身就不够的粮食来养着这近千战俘。
如若押送江南,暂留一条生路,更不可能,这无疑是引狼入室的愚蠢之举。
众人听司马徽这么说,心中自然清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但却忽然听林潇云对司马徽说道:“与其这样白白坑杀,不如就用他们的苦力修建安山的防务吧!到时候再杀也不迟!”
听林潇云这样一说,兰左使和序右使稍稍思考片刻,对司马徽道:“此法可行!”
司马徽点点头,道:“行,此事就交给奎字营去吧!”
房奎对司马徽行礼后,道:“领命!”
“粮草问题交由兰左使全权负责,安山防务由奎字营操办,对襄阳的敌情探查就交由前锋营吧!”司马徽将军令一一吩咐下去,叹了口气后,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仿佛有些不适,挥了挥手道:“好了,都各自回营去吧!”
各营将领听闻,齐齐道了一声“诺”后,便都退下了。
出帐后,兰致一路没有说话,林潇云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多解释什么,勒马向着林字营而去,因为他知道,奎字营的偏将不可能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
而在与江夏仅有一江之隔的江陵城内,五营军破江夏之敌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街坊市集。
叶玄在房中听到前线的消息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兴奋,反而意外的有些低沉,有些遗憾。
而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问候声,应该是有客人来访了。
片刻后,房门开了,丫鬟带着一位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官走了进来。
这将官肩披战袍,而立之年,身材不高,却相当壮实,脸部线条明显,容貌并不出众,但目光犀利,眉宇傲然,腰配利剑,每一步都透着凛然之气,最后立足于叶玄床前,行一礼后道:“世子可还无恙?”
叶玄见状,费力的从床上坐起,靠在身后的墙上,慢慢的回了一个礼。
看着眼前驻足于自己跟前的这个将领,叶玄努力的回忆着,但并想不起此人的身份。
“在下乃勇字营偏将令安原,今日有事相见!”来者站于叶玄面前,道明了自己身份。
经过大半个月的休息,叶玄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也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仍有些虚弱,听令安原道完后,他方才想起来留守在江陵城内的勇字营,回道:“令将军所谓何事?”
令安原看着叶玄,道:“林将军在出征前,将江北襄阳百姓南渡一事交于勇字营,故而在下前来问明情况,南下百姓大概在襄阳何地?”
叶玄听罢,在心中盘算一番,道:“具体地点我也不得而知,但请令将军尽量在靠近洛阳云山一带的地方查探!应该就这几天内便能到襄阳境内了!”
令安原听叶玄说完后,剑眉挑了一下,也不再啰嗦,抱拳道:“在下知晓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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