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潮眼睛一眯,道:“这么说,你是来报仇的?”瘦人上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奶奶的,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
胡令潮被打得眼冒金星,大为恼怒,也顾不得命悬人手,破口大骂道:“有种就杀了你胡爷爷,否则甭想从我这儿问出一个字儿。”瘦人嘿嘿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是条硬汉。”说着将刀抽出,贴在胡令潮脸上道:“老子就喜欢收拾硬汉,你道我不敢宰了你吗?”
胡令潮的脸被冷冰冰的刀锋贴着,兀自硬气道:“你敢杀我,算你有种,但你也甭指望能问出一星半点的事。”瘦子怒道:“就算不能宰了你,那就先将你手脚砍了,瞧你说是不说。”说完就要举刀。
唐西瑶悬在半空,连忙道:“我有法子让他说实话,你何必砍他。”那瘦子停下手上动作,转身抬头道:“你这小娘皮有啥办法?”唐西瑶道:“哈,本姑娘还道自己隐形了,你瞧不见呢?”
瘦子不耐烦道:“我又不是来找你这小娘皮,何必要搭理你。快说,你有啥本事,能比老子的法子好。”唐西瑶道:“你砍了他的手脚,若他是个窝囊废,挺不住昏死过去,你还问什么,要是他运气再差些,血流多了,一命归西也不是不可能。我问你,你懂止血吗?”
瘦子听完,思量了一下道:“老子只会放血,不会止血。你说的对,还不到时候让这傻胚死。”唐西瑶道:“你即说对,还不快放我下来。”
那瘦子点点头,一刀将捆在树身的绳索砍断,唐西瑶连忙吐气转身,轻轻巧巧落在地上,她虽习武不深,但这‘飞鸢泛月’是自小练熟了的。瘦子不禁赞了声好,道:“看你的了。”
唐西瑶点点头,自包中取出一支毫针。胡令潮冷笑道:“区区一支针,便想让爷爷开口,笑话。”唐西瑶让瘦子脱掉胡令潮的鞋袜,在他足面寻准了穴道,一针刺入,胡令潮倒吸了口气,奈何全身僵硬不得动弹,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头上青筋乱跳,强忍道:“我胡令潮审讯别人时,只怕你们这两颗白菜还在吃奶,这等小伎俩,能耐我何。”瘦子大怒,正要发作,唐西瑶伸手拦住,摇头示意多等一会儿。胡令潮高声吟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中山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看来甚是得意自在。
瘦人皱眉道:“你这招不灵呀,怎的这厮全无难过之意。”唐西瑶道:“人脚上的穴位对应体内脏腑,最是敏感易痛。我刺他大墩穴,现在他两肋定是阵阵痛麻,感受会越来越强,再等等。”瘦子将信将疑。
其实这等方法乃为治病所创,虽然难熬,却与身体的器脏大有裨益,越是疼痛,过后效力越好,只是胡令潮此刻不知道,还道这恶女子纯粹是在折磨自己,此刻兀自胡言自语道:“知道什么叫硬汉吗?你胡爷爷就是这样一条煮不烂,砸不扁的正牌硬汉。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便是为了对抗刑具存在的,那就是我,顶天立地的胡令潮。”
唐西瑶悄声对瘦子道:“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再加一针,这回刺太冲穴,他口目皆会有反应。”说罢又是一针下去。胡令潮大叫道:“这小针太也古怪,痛煞我也。从前我就不喜欢绣花针,今日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唐西瑶听着暗暗好笑,那瘦子却面无表情。
又捱了一阵,胡令潮虽镇定如恒,但满脸大汗,对唐西瑶道:“你定是恶人谷的吧,好好,咱们都莫受累了,爷爷便说与你们,听完了快远远滚去,别再烦我。”瘦子一伸大拇指道:“小娘。。小姑娘果然好手段。”唐西瑶一扬下巴,一副“那是自然”的得意样。
胡令潮道:“五年前我是去了稻香村,可没杀一个人,没放一把火,你若是要报亲戚朋友的仇,可找错人啦,我当时跟着众兄弟也是被逼无奈。”说着又哎呦不停,想是受不住针刺之痛。
瘦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果然是八角寨干的。”问道:“你们当家的是谁?”胡令潮脸色一变,却缄口不言。瘦子看了唐西瑶一眼,唐西瑶又取出一支毫针扎了上去,胡令潮怒道:“这清风明月的好时景,你这丫头出手为何这般狠毒,当真煞风景,哎呦!”唐西瑶不去理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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