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云正色道:“谢前辈,平心而论,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刚才一击我感觉得出来,如果不是我全力护住心脉,只怕此时已经没命。可若晚辈非要誓死周旋,又当如何?为使前辈不懊悔终生,在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叶随云虽然身负十章秋雨真气,但深知自己相比谢云流这样的绝代高手,毕竟修为尚浅,如果再过十年,也许胜得过对方,可此时自己恐怕还要略逊半筹。
谢云流也明白,如果这小子一味捣乱,自己要取胜恐怕至少要千招之后,到时情况是否还尽在掌中可就难说了,要报仇就更为不易。但一想到‘报仇’二字,他的脑海中马上浮现自己二十多年来种种痛苦和怨怼。霎时之间,谢云流杀气大盛,他此时心存只一念,除了仇恨外再无其他。
叶随云看到谢云流渐渐宁定,正暗自欣喜,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哪知道突然刀风刮面,他知这是杀气急速凝聚的现象。叶随云心中慌惧,暗自戒备,默运内息防备。
谢云流银白的头发不停飘动,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自身气息太强所致。他缓伸右手,旁边一直静立的无名,从背上解下一柄长刀,手一挥,连着刀鞘送到了谢云流手上。刀一入手,谢云流整个人的气势陡然而变,似乎比刚才更加寒冷。而那柄长刀被他握在手中,似乎被什么注入了一样,竟仿佛有了光彩。只见谢云流摩挲剑身,慢慢说道:“老夫已多年未用兵刃,今日就让我用这‘太虚流星’来会一会阁下吧。”语气决绝。
叶随云惊急不已,听他说话便知这种人一出手必无退路,定是一战到底,不死不休。而且对方的绰号叫‘剑魔’,可想而知必然是剑术高超绝伦,莫难匹敌。虽然现对方手中的兵器不像剑,可那必然是他精心修炼,使用最顺手的兵刃,其威力绝对不可小窥。
一旁的雁无忧也早已回过神来,他忙从腰间抽出佩剑递到叶随云手上,道:“叶兄弟,用我的剑。”
叶随云忶然看了一眼手中的剑,苦笑道:“你给我剑也没用,我根本不会剑法呀。”
雁无忧吃惊道:“怎么可能,你如此修为,就算最普通的剑法,辅以内力,也必威力超群。”
叶随云已笑不出了,说道:“我真的是半点剑招都不懂。”要知道如果是一般人,就算用剑,叶随云也足以应付,可面对谢云流,差一星半点那就有性命之虞,丝毫不能蒙混。虽然此时胸口衣襟里有一本‘秋雨剑谱’,可无奈自己从未来得及仔细翻看,总不能临时学招吧。
仓啷一声,谢云流拔刀在手,兵刃熠熠生光。他身形一动,横着一挥。叶随云瞬时感到面如刀割,忙矮身避过,边喊道:“前辈,不要动手,听我解释。”谢云流对他的说话充耳不闻,手上攻势不停,上下左右各个方位出刀,随手挥洒,速度虽不快,却将叶随云逼得连连后退。叶随云脚步不敢稍停,只觉每一下砍来的刀气都在增厚。不知是否错觉,似乎自己可移动的余地越来越小。
远处的上官博玉看的目眩神驰,叹道:“难怪师父说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成就远高与吾辈。这‘大道无术’在他手下使出,竟不需积蓄内力,随手便可出招。”卓凤鸣亦是惊叹道:“是呀,此招意在切割身周的空间,来控制对手的移动。大师兄使出的竟不是切割,而是用刀气来挤压对手。你看那年轻人已经身法开始缓滞起来,只怕躲不了几招就要。。。”
果然,叶随云此时动作愈缓,每做一个移动便似泥塘拔腿一样费力。他暗自悚惧,历来都是对手被自己掌力所治,现在竟是自己举步维艰。从未碰见这情形的叶随云不由得心生惧意。他本想绝不动手,全力自保之下,谢云流应当奈何不得自己,只要拖延时间便好,不料对方内功竟强到这个地步,竟将自己压制至此。
其实身陷被动只因叶随云不知,谢云流所施展的‘天道剑势’中‘大道无术’套路,以限制对手移动为主,越是闪躲,越要陷入其中的控制,极是厉害。若要破解此招须得与之对攻,方能不受限,而若要攻,又须得功力至少不输于使招的人,否则依然是个困斗之局。这套剑招以谢云流的修为施展出来,放眼天下可说罕有人敌。可恰恰叶随云的功力绝不输于他,只可惜甫一开始就存了个不攻之心,不免陷入了剑招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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