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泰看了看李定远手中锃亮的宝剑,厉声到:“李老匹夫,剑都出窍了,你这是要造反吗?”
“你才要造反,你全家都要造反,徐老匹夫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赶紧把那个黄书琅弄出来让老子一刀砍了他,今天他活不成,老子就把话放这儿了。”
“哦?你也是因为昨日那个骑马撞人的案子来的,你跟那位卖炭翁什么关系?”
“什么卖炭翁,那是他娘的老子的爹。”
徐泰一巴掌抽在李定远的脑袋上,怒骂道:“你以为你爹我不认得?若是你爹在天有灵听到你这么说岂能饶你?你今天不跟老子说清楚喽,你也别说砍黄书琅,老子先把你砍了。”
李定远被打了也不说话,一把把身后的残疾男子拉到身前,指着他说道:“徐老匹夫你知道他是谁不?”
“不认得。”
“那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川北府那次暴乱吗?”
“自是记得,还是你李大将军率军平定的。”
“你知道是我平定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平定的啊,川北气候炎热湿润,又丛林密布,毒物多到你根本想不到,那叛军隐藏其中跟老夫的将士们打游击战,你不知道啊,那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上都淬了剧毒,毒性剧烈,且无药可解,被射中半个时辰就会浑身溃烂而死,有一次,有一支毒箭透过防卫,向老夫射来,可是你知道老夫为什么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李定远说到这儿虎目含泪,似乎想到了那一次极其艰难的战争,满脸的痛苦之色,指着这位残疾男子说道:“他叫王大牛,是老夫当时的亲位之一,徐老匹夫你看他的双手,呵呵,一次就是那一次替老夫挡了箭没得,另一只是另外一次,脚掌上也有一次,是因为某个陷阱,徐老匹夫,老夫欠他三条命,你说他爹是不是我爹?”
“你个混账,亲卫这么舍命与你,你就是这么对待的?”
李定远苦笑:“后来得胜归来之后,王大牛给我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是身残不能再上阵杀敌,不能拖了队伍的后腿,老夫派人满天下的找,也没找到,谁知道就在这天京城脚下。这次王大牛的爹差点被人欺负没了命,这才来认了老夫的门,让老夫来寻个公道。”
“原来如此,好样的,娃子。”徐泰赞许地拍了拍王大牛的肩膀。
王大牛只是在悲戚之中给了徐泰一个难看的笑容。
“徐老匹夫,事儿你也知道了,黄书琅呢,拉出来,不砍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徐泰挥了挥手,冷汗涔涔的京兆尹就赶忙走了过来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包括黄书琅被黄硕接走,过堂也拒绝前来的事儿一并说了。
“小子,你还认得老夫吗?那日上早朝老夫可是对你记忆犹深啊。”
“李将军威武雄壮,我怎么会忘记啊对不对?”江安打着哈哈说道,被这位久经战阵的将军一个眼神差点吓尿了,原来,杀气这个东西还真的存在啊。
“哼,昨日之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现在站在京兆府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从来没想过要推卸。”江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他确实有责任,这没得跑。
“李伯伯,我也有责任。”徐寿慌忙不跌迭的跟着说道。
“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儿,小子,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没想过砍了你却一定要砍了黄书琅那混账吗?今早我去医馆瞧过了,大夫也说得亏你反应快,才留下了王大牛他爹的一条命,再晚片刻,神仙难救,这是其一,其二,黄书琅的那条腿,打得好,只是不太给力,大夫说以后还能下地,老夫一会儿就去把你这个错误给纠正一下,你可愿随我一起?”
“自是愿意。”
“哈哈哈,好,大牛你过来,小子,你瞧,这位就是那老人的儿子,你欠他一个道歉,或者更多。”
江安打量着这位残疾男子,心头百感交集,难怪卖炭翁如此年老还要做卖炭这个营生,是因为还有个因为参军而残疾的儿子,江安看着这个男子空空的袖子,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深深的鞠了一躬,低沉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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