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画龙点睛,其实于人而言,也是一致无二的,而国子监的老监正,便是这样一位“点睛”之人。
国子监现任监正,名齐问,而今已年逾古稀,便是用形如枯槁来形容这位老先生,也是丝毫不过,干枯的脸庞上老年斑星星点点,无不诉说着岁月带给这位老人的摧残。
若是问起任何人对于这位老人的印象,那么大多数人的回答都会是眼睛,老监正的这对炯炯有神的眼睛,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丝浑浊,但是仍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好似一个漩涡,叫人的心神无法自拔。
据说,齐问来自于孔圣人的故乡齐鲁大地,出生之时正北方向便有流星飞过,流星的光芒消失,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一位婴儿呱呱坠地,他便是齐问。
齐问早慧,总角之年便熟读四书五经,常有过人见解,其母耗尽家财给齐问寻来的先生仅一年便教无可教,齐问遂拜别孤母,在山东各地遍访名师,首位名师于一年之后亦言道教无可教,齐问拜别,再拜明师,九月亦然,后每师所教授时间益短,七个月,五个月,三个月,一个月…
会逢科举,十四岁的齐问踏出山东,连中三元,成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不料此年其母病逝,执意守孝三年,期满后朝廷拟破格授予翰林学士,为正五品。齐问辞不受官,言之惟愿进入国子监,为武国培育兴国英才。
当时的武皇,也就是现任武皇的爷爷直接授予他国子监正,国子监内部议论纷纷,齐问以其才学折服众人。
在任期间,齐问不问政事,精研学问,诲人不倦,四十三年来为武国培养出无数肱骨之才,可谓桃李满天下,在士林之间威望甚重,深受敬仰,被天下读书人共称为“齐师”。
礼部左侍郎长孙重恭敬地向齐问奉茶,说道:“着急把齐师请来,确是有了不得的大事,学生在这里给齐师赔个不是。”
“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毛毛糙糙的,名字里带个重便是期望你多些稳重,少些急躁。”
齐问虽老,却也精神矍铄,微笑着教育到长孙重,长孙重身为礼部左侍郎,年三十有余,却不敢有丝毫忤逆,躬身应是。
“说吧,找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事?”
“会试考卷出题之前,齐师曾上书陛下说国子监算学院人才凋零,亟须补充,请陛下务必在度支一部考题之中加入两道算学院考题,齐师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难不成第一题有人解出来了?”
终于有人在算学一道可入我国子监算学院,齐问心中喜悦,端起茶水欲饮。
“第一题有数人解出,便是那第二题也有人做答。”
“哦?有意思,此人在算学一道有此造诣,计算繁琐可赞不畏辛苦,当入我国子监算学院,哈哈,说说,那位举子最后一题算出几行的米数来?”
“全…全部。”
“噗。”
齐问一口茶水喷到了长孙重脸上,长孙重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沫子,心中委屈,说好的稳重呢。
“会试时间为四个时辰,算出全部?长孙重,为师教你的诚信你都忘了?还是瞧为师老眼昏花,来蒙骗为师?”齐问怒声道,抄起拐杖,一下子就敲到长孙重的肩膀上。
“学生不敢,齐师前来一观便是。”
长孙重带领齐问来到案前,看着桌上摆放的朱卷,上边方方正正的写着一个极长的数字,齐问颤颤巍巍捧起朱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无误,才激动的差点晕过去,说道:“小重,快扶着我,快扶着我,真的算出来了,真的有人能在四个时辰里算出来这个数字,老天啊,我国子监算学院有救了。”
齐问说着就潺潺泪水流下,捧着这份朱卷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齐师,这位举子不仅度支一部全对,便是刑罚亦是全对,就连那水部出的刁难题也都给答了出来,甚至水部派来的阅卷考官都无法判断对错,学生已经差人去请水部郎中前来确认对策是否可行,只怕这位举子到时候会很抢手啊。”长孙重才齐问耳边低声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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