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孙无忌也只是对裴矩稍稍行礼,然后便直接开口道:“那某敢问裴尚书,你户部如今又调集了多少钱粮,各地的灾情又做了怎样的安排?”
裴矩顿时一滞。
这不显然是问了也是白问。
如果户部当真有准备,现如今这些人也不会被皇帝找来了。
李唐建立也才十来年,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为了统一不断发起征战,各地用兵甚多。去岁,更是让突厥长驱直入到了渭水边。如今的大唐太难了,所有的地方都要用人用钱,但所有的地方都因为前隋的战乱被破坏。
盛世,离如今的大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刑部尚书郑善果看了眼上面的皇帝,然后看向长孙无忌:“长孙尚书此言差矣。灾情非是一城一地,也非是一个户部的事情。三省需要统筹、需要调整安排。六部更要通力合作。现在,陛下招我等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长孙尚书,又何必这般……”
长孙无忌好不畏惧,淡淡的看了郑善果一眼,便直接开口。
“郑尚书,河东道都知兵马使王德厚之死,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又是一个问了白问的问题。
然而,郑善果的脸上,却是立马露出了不悦。
道王德厚之死,这个案子。如今的三司可谓是头大不已。
新丰侯送来的火药作坊和骊山营的记录文本,可谓是滴水不露。哪怕是一两火药的产出和使用,都能找得到源头和去处。
可是呢,那王德厚也确实是死在火药上面的。要是就这样单纯的认为,新丰侯袁淼没有问题,那也太过如武断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上方的皇帝,郑善果没有看到皇帝有什么不满,便大着胆子开口试探着:“陛下,火药的制造,也只掌握在陛下与新丰侯手上。如今,火药作坊和骊山营确实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是与新丰侯有关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个郑善果,是不是要,炸死王德厚的火药,是新丰侯自己私下制造的?”站在十六卫大将军里面的程知节冷哼了一声,直接是走到了郑善果面前。
看老程那摩拳擦掌的摸样,大抵是郑善果要是承认了,现场就得有一番争斗发生了。
但是郑善果也不是那等软弱之人,虽然没有开口回答,但也是梗着脖子,目光好不退却,直视着程知节。
老程脸上更是不满不屑,语气轻佻的挑衅着:“怎的,不服是不是!老夫也不欺你,咱们十六卫你随便挑,任何一个人都能给你个老子干趴了!”
“程知节!放肆!”
终于,坐在上面的皇帝出声训斥了。
老程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生气的皇帝,哼哼了一声,然后脸上便是嘿嘿一笑退了回去。
到此时,朝会上又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郑
灾情焦灼,其中复杂程度太多,一时间朝廷能做的也不可能太多。
而王德厚的死,更是直接陷入了死局之郑
谁也证明不了事情就是新丰侯的,但那王德厚也确实是死在火药上面了。
坐在龙座上的李世民,一时间额头发涨,阵阵疼痛。
手不由的按在太阳穴上,良久之后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三省的宰相:“令,山南道、江南道等未受灾情影响之地,调集钱粮运往北方。凡有在其中贪渎者,严惩不怠!御史台马来、王正中出长安,巡视各地官府,一旦发现有情弊,立即问责缉拿犯员。各地世家、士绅有高价售粮、低价购地者,一律缉拿流放金河营地!”
这是文官们的事情,三省的宰相与六部的尚书齐齐领命。
然后李世民将目光转向军方一系,包括老程在内的十六卫大将军们,更是浑身一震。
“灾情便是军情!传令十六卫诸军,严防地方出现流民叛乱。传令边军,务必严防死守驻地。无论灾民亦或外敌,任何人不得越过防线!”
凡有灾情,大抵都是未受灾的地方,去救受灾的地方。这一次的旱灾,基本都是在北方发生的。而南方本就富足,更是粮食充足,调集南方的粮食去救北方,也是应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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