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听完这句话下意识想要后退,倒不是觉得黄启恒是变态,而是感觉这家伙真的变成了嫁衣厉鬼。
“咳咳。”黄启恒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私下要叫陛下一声姐姐?”
黄启恒话音刚落,吴小瞑猛然回过头,很明显这个问题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白磊沉默片刻,沉声道:“黄大人,下官不知你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下官幼年就和陛下相识,陛下从小就对臣爱护有加,这点下官不瞒你。
大总管一直以来都认为下官会仗着和陛下的这层关系恃宠而骄,你作为大总管的弟子,或许也会有所猜忌,对此下官也不想解释。
下官只想说一句话,作为臣子下官或许不合格,但是那一声若若姐是下官发自肺腑喊出声的。”
黄启恒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发出一长串刺耳的笑声,最后对着白磊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人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白磊心里一喜,欲言又止,最后独自走下阁楼。
吴小瞑没有离开,一眼不发的站在黄启恒身侧,似乎在等他开口。
黄启恒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后说道:“你不用为难,跟老东西实话实说就行了。”
吴小瞑道:“师兄,你不该对老祖不敬。”
黄启恒咬牙切齿道:“我对他毕恭毕敬多少年了,他正眼看过我没有?”
吴小瞑面无表情道:“老祖说指挥使的责任你当不起,老祖的话肯定没错,你不能怪他。”
“他到现在还以为我稀罕指挥使的位置?”黄启恒惨然一笑,自嘲道:“我一生都在做他想让我做的那种人,最后他自己却变了,然后却说是我错了,我错了……小瞑儿,你说我将那些该死的官老爷剥皮抽筋真的错了吗?”
吴小瞑沉默片刻,道:“师兄,你和老祖一样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对错很难说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是老祖带大的,情同父子。”
“没想到你也会和稀泥。”黄启恒失去了谈话兴致,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一时兴起,才问了那小子那个问题,并不是故意挑衅老东西,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我在宫里安排了我的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吴小瞑没说什么,临走之前突然问道:“师兄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借人手给他?”
黄启恒不置可否,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这辈就想着能多死几个官老爷,死不了,恶心一下也是好的。
吴小瞑走后,黄启恒起身,遥看着正阳门大街对面,喃喃道:“小子,有姐姐就要好好保护她,千万别像我。”
黄启恒摩挲着身上的大红色汉服,思绪回到当初的那个雪天,那天邻家大姐姐出嫁,她穿着一件大红色嫁衣,在漫天大雪中一抹大红显得格外动人。
他穿着单薄衣衫,偷偷一路跟着花轿,为的只想多看一眼那个从小就照顾他的大姐姐。
风雪越来越大,他也格外冻人,可他不放心,他自始至终就觉得娶走大姐姐的那个新郎官不是好人。
路过一片树林时,新郎官让人把花轿抬进了树林里,一个穿着貂裘的公子拍了拍新郎官的肩膀,跟着走进了树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胆小的他只能趴在雪地里远远看着。
过了不知多久,他小脸冻得乌红,四肢冻僵了。终于迎亲的人走了,可却没看到抬着大姐姐的花轿出来。
他发疯似的跑进树林,只看到那个穿着漂亮嫁衣的大姐姐躺在雪地里,雪里是一片血。
大姐姐摸着他的脸,说天冷,别冻着,嫁衣虽然脏了,但至少暖和,早点回家。
那是大姐姐第一次骗他,嫁衣一点也不暖和,不断有刺骨的寒气从心底涌出。
后来,人们说大姐姐是被流寇害了,只有他知道害人的不是流寇,是一个穿着貂裘的公子,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公子是知府大人的儿子。
很多年后,当年的那个新郎官和知府大人一家,以及所有迎亲的人员,都被他亲手剥皮抽筋了。
他就穿着当年那件嫁衣,一刀一刀乐此不彼,鲜血溅到嫁衣上,愈发鲜红,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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