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瞰边走边侃侃而谈:“鸿胪寺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稍有常识的人都知今天这种大场面,我们礼部肯定是重任在身,一定是在最显眼的位置。”
“好吧,下官闹的笑话还真不少。”
找组织,直接跟老板走。
白磊跟着朱瞰一起,闲庭信步的就找了礼部的队伍。
安排好白磊后,朱瞰走到队伍最前头,跟一个官员交谈了一会儿。
站在队伍最前的官员是礼部尚书范成仁,然而让白磊意外的是,范老头居然回头对他微笑着颔首。
这一刻,白磊心里是涌起一阵温暖,差点泪眼哗啦的喊道,老夫是真的找到组织了啊!
随着鼓声的节奏,等候在午门外穿戴整齐的百官们,按官职大小,列队由左、右掖门走到殿前台阶左右,皆面北而立。
混在人群中的白磊被繁琐的仪式搞得一阵头大,他漫无目的的扫视着人群,看到了刘相和柳老将军,也看到了一些脸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大人们。
终于他看到了一身金色黄袍的女帝陛下,还有那该死的老太监。
繁琐的朝会仪式,有条不紊的一项项进行着,白磊从开始的新鲜,慢慢开始变得麻木,最后索性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自个练习发呆。
忽然,三声鞭响将他惊醒,老太监扯着公鸭嗓喊了一句,皇帝起驾。
终于,整个正旦朝会的礼仪完成了。
看着坐在地上捶着老胳膊老腿的一众官员,白磊感觉很庆幸,起码自己年轻力壮,身体倍儿棒,不会跟他们一样遭受身体上的折磨。
“终于可以下班了,竹竿哥,我先走了。”
白磊对着正在地上弯腰伸腿的朱瞰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忽然,张冷冰冰的老脸出现在他眼前。
来者不善?
白磊心说老夫跟这老头的丑不是两清了吗?
老头,大过年的,你别搞事情啊,老夫的祖安人民日常交流用语就快突破二级了,小心喷得你棺材板都盖不住。
白磊如临大敌,怎知范成仁僵硬的老脸慢慢融化,化作一副儒雅随和的神色,甚至还展露了客气的笑意。
虽然不怎么好看,可他确实笑了。
“呃……”白磊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下官见过范大人。”
范成仁摆了摆手,示意白磊不用多礼,随后道:“不用紧张,老夫就是和你随便聊聊,第一次参加这种礼节性的大朝会,感觉如何?”
“涨见识了,看着也新鲜,就是有些费脑子。”
范成仁笑道:“呵呵,话粗理不粗,这种礼节性的朝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煎熬,就连老夫不眠夜觉得繁琐,但此乃祖制,后人自当遵从,如此才不会数典忘祖。”
切,说的好听,老夫死后才难得管洪水滔天呢。
白磊听着不以为意,前世没少可没少数典忘祖的汉奸,面对各种诱惑,可不是一些繁琐仪式能让他们幡然醒悟。
发觉白磊神色轻佻,范成仁顿时不悦:“你小子在想什么,难道老夫所言有误不成?”
“啊没有没有,下官是在想,到底是礼为大还是祖制为大?”
范成仁眯着眼道:“哦,为何有如此想法?”
“下官听闻,不仅是大宁的祖制礼节,甚至后世是各种礼节都是从周礼演化而来,却又有不少简化,若是周礼为大,为何要简化?若是祖制礼节为大,又为何复刻周礼?”白磊纯粹是为了不听范成仁教训而瞎扯淡,这些玩意儿再过个几百年毛都不剩,谁还管孰优孰劣。
范成仁想了想,说道:“《左传有云: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老夫以为礼并无大小,优劣之分,后世简化周礼只是顺应世道变化。
如今天下百姓远超春秋时期百倍,一味尊循周礼只邯郸学步,裹足不前……”
范成仁布拉布拉,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白磊听着头大,很后悔自作聪明的提出这么个愚蠢问题,可悲可叹是偏偏又遇到一个较真儿的老头。
一句顺应世道变化就完了嘛,为何又是《左传是春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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