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彦禀报完连忙缩起脖子,推到一边,看样子是怕被亲爷爷打死。
范成仁正在练字,听见推门声,笔毫一抖,一滴墨汁落在宣纸上,本就满是皱纹的眉头顿时锁死。
身为礼部尚书,范成仁一言一行都严格遵守,礼义仁智信,不仅如此,对家人的要求也是这样。
范文彦这种不知礼数的行径,显然让他很恼火,更恼火的是,让他沦为笑柄的白磊也来了。
也亏范成仁涵养极佳,不然正要掀桌子,指着白磊鼻子骂娘,而后在痛痛快快把自个都大孙子打一顿。
范成仁放下手里的笔毫,忍住怒气,对范文彦道:“你先下去。”
范文彦快步走出书房,出门前还看了一眼白磊,那意思像是说,兄弟就只能帮你到这了,无论成败,别忘了成人之美啊!
范文彦走后,范成仁有拿起笔毫,继续练字,没有理会分白磊,就像忽略刚刚那滴墨迹一样。
这老头儿火气挺大啊。
白磊上前两步,看到了范成仁写的字。
字写得极好,笔锋苍劲有力,却不失圆润饱满。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出自《论语·季氏篇第十六》。
范成仁写完最后一个字,又准备一张宣纸,重新开始写,写的还是这几句话。
写完一遍,又一遍。
白磊当然不会自恋到,认为范成仁是借这句话告诫他,在他看来,这特么就是故意刁难。
范成仁似乎是很喜欢这几句话,不然,就算是想刁难白磊也会换几句。
等到范成仁写完第八遍时,白磊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口道:“范大人好想写错,不是只有君子七思吗?”
“哼!”
范成仁冷哼一声,没理会白磊,心想不学无术,哗众取宠的竖子,以为这样就能引起老夫的注意了,太小看老夫了。
白磊继续道:“下官前来拜见大人,大人心里明明很疑惑,却不发问,便有违疑思问;大人因为愤怒,从而不愿理会下官,却不知会造成过失,便是有违忿思难,九去其二,如此不是七思是什么?”
范成仁笔毫僵在空中,抬头看了一眼白磊,不过想到白磊在朝堂上能言善辩,有感觉不太意外。
“若以白大人的行事风格来说,怕不是一思都不需要吧?”范成仁冷笑一声,低下头,继续练字。
这老头厉害啊,信手拈来就是高级黑。
白磊深呼吸一口气,拱手弯腰一拜,道:“下官白磊,自知德行有愧,特来向尚书大人赔罪。”
范成仁厌恶白磊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声,更主要的是他黑衣使的身份。
礼部是他管辖的衙门,怎能让文官集团深恶痛绝的黑衣使插手,如此莫过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此刻,范成仁也不管白磊是否是真心赔礼道歉,内心是你不愿意接受的。
但因常年累月的涵养,他还是秉承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理念,道:“白大人若诚心赔罪,老夫也不计较了。”
范成仁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他顿了顿,道:“罢了,若无他事,白大人且去吧。”
白磊道:“倒是还有件小事。”
这小子果然是无利不起早,什么赔罪,无非是有求于老夫罢了。
范成仁还不知道白磊去宁安府衙见刘志恒的事,此刻,他也不知道白磊到底有何目的。
这时,只见白磊拿出一本薄薄的书本,道:“小子得到一本有意思的书,想请范大人帮忙品读一番,大人若是觉得尚可,小子打算印刷出版。”
范成仁乃爱书之人,下意识的接过白磊递过来的书。
“嗯,《三字经》?”
范成仁大感意外,接过书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一些武侠、鬼怪小说话本,最好也不过是一些编纂在一起的诗词文章。
可翻一目十行,心里默读数行后,他脸色陡然一变,内心暗暗震惊,不由得放慢了阅读速度,心里开始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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