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刚从鄂县回来,在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尉迟将军的……闲话。
您可让管家查一查,今日早些时候,我们刚到京城,便向您府递了名刺求见。
尉迟将军记得下官,下官更记得尉迟将军。同为太子效力,下官听到那些消息,实在忐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给您报个信,若是被人陷害,也好早做准备。”
“你费心了。”尉迟恭的兴致不高。
从他的语气神态中,吴关感觉到了抗拒之意。
虽然你们替我考虑——或许替我考虑了吧——可对我来说不过是事后诸葛罢了,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实在无从感谢,而且,你们知道了鄂县的秘密,本身也让我非常困扰,所以,闭嘴吧,别烦我了。
这是尉迟恭的心里话。
吴关却很没眼色地追问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尉迟恭道:“小人陷害罢了,不足挂齿,我自会处理。”
“我得向您承认一件事。”吴关道:“您要对付的小人——可能正是我。”
闫寸始终挡在门口,没有回到席间。此刻他插话道:“还有我。”
“你们?”
“若您的消息足够灵,应该已知道了,此番与您作对的乃是褚遂良,褚令史。”
尉迟恭恍然道:“你们是一伙的。”
“不,此事与褚令史无关,我们借用了他的名号,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们?”尉迟恭的屁股终于不再如坐针毡,他坐稳了,问道:“你们为何与我作对?”
“因为闹出了人命,恰被我们遇,”吴关诚恳道:“我们知道鄂县的命案并不归大理寺管,更不归我们管,可是……就像您,一听说有战事,就想去前线杀敌,我们一样啊,遇到命案,就无法袖手旁观。
待一路追查,发现有人采私矿,我们才知道那是您的产业。”
尉迟恭捏了捏拳头,道:“那你们现在是想要挟我吗?”
“不,我们来与您分钱。”
“你们胆子不小,我的银矿你们也敢惦记。”
“您误会了,”吴关道:“将银矿关了吧,采私矿终究是往自己脖子挂刀子,太冒险了。”
“可刀已要砍到我的脑袋了!”尉迟恭干脆抓起酒翁,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洒出的酒浸湿了他的衣服,“你很清楚,事情已闹开了,鄂县县衙已着手调查此事。”
“也不算闹开。”吴关道:“我离开鄂县前,对县令嘱咐过,叫他莫走漏消息,我还给知道此事的人留了足够封住其口的银钱。”
“你为何封锁消息?”尉迟恭将信将疑。
“您深受太子重用,我为何要与您作对?况且若不是小人一意孤行地查案,此事也不会暴露,小人不过是尽量弥补过错而已。”吴关道。
“如此说来,你将此事捂住了?”尉迟恭道。
“可以这么说,事情虽已彻查,但若我们不给那县令通知,就不会有人见到此案的案宗。”
“你确是个疯的。”尉迟恭道:“他们说你疯,我还不信。”
谁这么爱在别人背后嚼舌根?这话吴关没问出来。
他只是道:“我们确是来与您分钱的,却不要什么银矿,我打算在鄂县开设买卖,慢得话三五年,若运气好或许只要一两年,便可恢复鄂县往日繁荣。
介时赚了钱,我愿意分给您两成利,虽不能与采私矿的利益相提并论,但好在不用掉脑袋,且盈利稳定。”
“这是何必,”尉迟恭道:“你我只需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生意,我采我的矿……”
“您可知道鄂县商家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进入鄂县的商队,走商之人十有仈Jiǔ被赌坊勾了魂儿,以至于邸店、食肆、院阁生意惨淡。
若那赌坊老实经营,旁的商家自是无话可说,可赌坊偏偏设局,将走商之人引入高利贷中,他们身在异乡自然还不钱,只好去挖矿,那劳力抵债,如此,不知多少人死在了矿洞内。”
“你说这些……可是真的?”尉迟恭道。
“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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