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吸溜碗里的汤水,只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
“对了,你让我留心各地报的祥瑞,这是清单。”安固自袖内掏出几张纸,递给吴关。
吴关接过,大眼一瞧,只见纸密密麻麻全是字,不禁叹道:“这么多?”
“你们还不知道吧,”安固压低了声音道:“太子继位之事,礼部已开始张罗操办了,想要借机献礼谋些好处的人,可不就得使劲儿折腾。”
“这么说,就是最近了?”
“我估计就在下一个甲子日,”安固道:“错过了还得再等六十天,说长不算长,可也足够生出一些变故了,新太子绝不想发生任何变故。”
“这么算下来。”闫寸道:“只剩不足十天了。”
吴关给自己夹了根鸡腿,满不在意道:“管他还剩几天,反正轮不着咱们操心。”
安固与闫寸饮了一阵子酒,吴关酒量不好,只能喝茶。
吴关实在是喜欢这两条犬,吃饱了便去逗弄,安固则拐弯抹角地向闫寸打探荷花的消息。
“你这么关心,何不自己告假去看望她?”
“我哪儿有空。”安固连连摆手。
“别怂啊,”闫寸斜睨着他,“安兄可是七品命官,还怕一个院阁女子不成?”
“我何时怕了,只是……她见过那么多王孙贵族,连秦王她都敢顶撞,而我……我……”安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沮丧道:“我体胖面丑,她会看我?别弄巧成拙,惹她厌烦,到时连相互关照的友人都做不成。”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闫寸道。
“怎么?”
“你想想看,她都见过那么多王孙贵族了,可有令她动心之人?”
安固摇头,“可能……没有吧。”
“那不就得了,说明那种她不喜欢,说不定她就喜欢安兄你这种……呃……憨态可掬的。”
安固:我怀疑你在骗我。
闫寸:绝对没有。
一旁的吴关抚摸着两条犬油亮水滑的皮毛,插话道:“我不这么想,表白还是慎重,最好水到渠成,直接硬来,被拒绝多尴尬。”
“就是就是。”安固连连点头附和。
“你们两个……”闫寸咂嘴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气概。”
“啊?”
“哈?”
横遭指责的两人二脸迷茫。
“身为男子,这种事扭捏不前,连试一试都不敢,错过也是活该。”
安固被他轻视,委屈气愤地握拳,张口想要吵架,又不知该从何吵起,急得淌下了瀑布汗。
吴关揉揉鼻子,斜睨着闫寸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么喜欢表白,也没见娶个老婆回来。”
闫寸嘴角抽了抽,低头不语。
安固看向吴关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
三人第二日都要去衙署点卯,不好吃喝到太晚,喝干了最后一滴酒,安固先告了辞。
待他离开,吴关不禁问闫寸道:“你发什么病?欺负安兄做甚?”
“激将而已。”
“那你这激将法用得着实不怎么样。”吴关道。
闫寸无奈地点点头,“难以置信,我竟然跟你看法一致。所以……我刚追去给他赔不是了。”
吴关乐了,“走吧,试试这两条犬的本领。”
“怎么试?”
吴关抬手,摘下闫寸头的方帽,道:“将这个留下,你走吧,找个地儿躲起来,半个时辰后我放他们去找你,看能不能找到。”
“知道了。”闫寸拿回自己的帽子,重新戴,探手取下吴关的抹额,道:“不就是躲猫猫,你去躲,我等下牵着它们去找你。你那脚,怕是要被他们拖着走。”
“也行,”吴关看了一眼天色,道:“趁着还早,我去西市采购些东西,然后直接回家了。”
“好。”
一个时辰后,吴关到了家,赶在坊门落钥前,闫寸亦牵着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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