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闫寸：为什么那小子抢在我前头了？ (4-3)

“他好得很，刚才还与我谈天来着，你想知道他跟我谈了什么吗？”

大巫不说话。

吴关看了闫寸一眼，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现在就揭开谜底。

“陈如旧对我说了一个秘密，他说嵇胡勇士陈永寿越狱那晚，他的堂衙内其实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谁在？”闫寸率先问出了声音。

“张平之，光禄寺珍馐署的张平之。”

珍馐署，顾名思义，管理吃食的，且只对皇宫负责，跟闫寸的工作没什么交集，因此其内都有哪些官员，闫寸一概不知。

他点点头，意思是大概知道人物关系了。

吴关继续道：“张平之本不是来找陈如旧的，他来拜访百里展翅，恰被陈如旧撞见，因为他们都是前隋降唐的官员，彼此熟络，就被陈如旧请入堂衙，叙了一阵子话。

张平之此人官运不太好，刚升了个六品的光禄寺丞，一只脚接近权利中心，前隋就土崩瓦解了。

之后他和大部分留在长安辅佐太子的前隋官员一样，随大流降了唐。

唐建国，自然要给有从龙之功的人封赏，说白了，就是把重要的官职腾出来，让有功者或者有能者居之。

前隋那些能力平平的官儿，其官职便一降再降，张平之被降成了八品的珍馐署令。

此人心有怨怼，常常与一些同样不得重用的前隋官员宴饮，抱怨世道。

此番偶遇，张平之见陈如旧的老师新丧，没了靠山，心中苦闷，便生出了拉拢陈如旧的心思。”

“拉拢的意思是……”闫寸及时收声，示意吴关说下去。

“就是你想的那样，共议反唐复隋大业。”吴关道。

“那陈如旧是个什么态度？”

吴关笑道：“若换成你，会是什么态度？”

“我……”闫寸低头想了想，道：“审着犯人呢，你就别卖关子了吧。”

“哈，他跟你态度一样，不知所措。”

“倒是，”闫寸点点头，同意了吴关的揣度，“可是不对啊……我也跟陈如旧聊过，他虽描述了陈永寿越狱当晚的情形，却刻意隐瞒了张平之的存在，他为何要撒谎？”

“其中细节，等审讯完了，我私下告诉你吧。”吴关道。

“也好。”

“你只需记着，张平之那日来到大理寺，是为了见百里展翅，那我就很好奇了，他来见百里展翅做什么？又是两个不得重用的前隋旧臣，他们能聊些什么呢？”

闫寸问道：“这两个人已控制了吗？”

“没，”吴关摇头，“我官儿太小，可使唤不动负责抓人的兵丁，只能等着你裁决喽。”

吴关指了指大巫，道：“我提审他，是想先从他这里验证一下，如此，你去抓人也保险些。”

闫寸点头，“知道了。”

了解清楚事情原委，闫寸干脆接过话头，转向大巫道：“你们的计划已暴露了，此番你深入大唐腹地，想来也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有了些了解吧？

民心所向。仗打得太久了，好不容易家国一统，能休息了，这个节骨眼，谁再挑事，让百姓战场，谁就是百姓的仇敌。

义成公主的野心，不会实现的。”

在听到“义成公主”几个字时，大巫猛然挣扎了起来，将身的铁链晃得哐啷啷直响。

“她会成功的！”大巫突然道：“纵然揪出一个百里展翅又怎样？你们已烂光了！从里面烂光了……哈哈哈，到时突厥只要大兵压境，往中原一冲……哈哈哈，你们这些纸片人绝不是突厥铁骑的对手。”

闫寸一眯眼，狠狠一拳捣在大巫下巴。

咯嘣——

吴关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肉疼地缩了缩脖子。

大巫吐出了三粒断牙，口齿不清地喊道：“公主！义成！我不负你！”

嘭——

又是一拳。

“钱财在哪儿？”闫寸问道。

吴关默默退出了刑室。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闫寸用刑，大方向已经明了，只剩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不介意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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