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吴关道:“而且,火候差不多了,你放心,只要再加一把火,大巫就坐不住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陈贤楼附近,吴关吸了吸鼻子,“好香。”
“当然。”
“陈贤楼,我还以为是家多气派的食肆,起码得如其名,有个二层的‘楼’吧,没成想却只是家小铺面。”
“这食肆和人一样,不可貌相,你别看它小,不知多少贵人屈尊来过。”
“真的假的?”
“清河王就来过,不信回头你去问。”
“我信,”吴关转而担忧道:“我看这家店生意甚是红火,还有空桌吗?”
“有。”闫寸十分笃信。
他刚一进门,老板娘就迎前来。
“闫县尉!”老板娘欣喜地唤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引着闫寸往后院走去。
“今日怎得空了?我可听说您升官了,喜事啊,原想过几天,等您忙过新官任这阵子,便请您来坐坐,摆一桌……这回是啥官?管的人多不多?威风吗?以后更忙了吧?……”
闫寸失笑道:“姐姐,您究竟让我答哪个问题?”
老板娘也掩口笑,她年逾三十,常年操劳的缘故,有一双十分粗糙油腻的手,但她的眼睛一笑就成了月牙。
她笑,眼角的皱纹也跟着眼睛的弧度弯下来,显得又调皮又和蔼,加之她只有几根零星的白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
穿过后厨,来到一处幽静的后院,后院一侧撑着竹竿,竹竿搭着两条被单,两条围裙,还有一件女士外袍。
显然,这里是老板娘的住处,寻常客人绝不会带到这儿来。
老板娘将一张方几摆到院子正中,问道:“就你们两位吗?”
“三人,先摆三个高垫吧,”闫寸凑到老板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板娘一挑眉,道:“包在我身。”
紧接着她又道:“先来一锅羊肚鸡?”
“一定要,好久没吃姐姐的手艺,想得紧呢,”闫寸道:“再来些小菜吧,您觉得好吃的,看着来,酒得话,先来两坛,不够我再找您续。”
“成。”
待老板娘离开,吴关道:“没想到啊,你还是个VIP呢。”
“啥屁?谁挨屁了?”
接下来的十几个弹指,吴关大笑,笑得直锤自个儿大腿。
闫寸看着他笑,还递一张帕子,让他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没……没啥,就是……你跟老板娘关系不一般啊。”吴关努力绷住,以为自己已止住了笑,结果:“噗嗤……啊哈哈哈……”
闫寸:“要不今儿这顿饭你就回避了吧,免得褚史令向新太子如实禀报,说你是个傻子。”
“别管我,回答我的问题……噗嗤……我马就好。”
闫寸表示怀疑。
不过他还是依言解释道:“我跟老板娘一起逃过荒,路她给过我几口吃的,算是救过我的命吧。
我们一起逃进长安,我来投奔万年县令,她则是投亲,谁知她那亲戚也搬去了别处,扑了个空。
一个寡妇,没钱,随身带的那点干粮也吃光了,可犯了难,我就跟县令借了些钱,帮她开了这间食肆。”
出于对闫寸的尊重,吴关很自然地止住了笑。
“怪不得,”他道:“都说你成天拉个脸,没朋友,我看全是误传,这长安城里究竟还藏了你多少朋友?”
不等闫寸答话,吴关又是一笑,道:“我也是你的朋友。”
闫寸一愣,回他一个笑容。“要给你立个字据吗?”
“那倒不用,不过我有个……”
吴关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娘领着褚遂良进了后院,吴关便打住了话头。
一见闫寸,褚遂良连连叹道:“没想到这里面别有洞天,怪不得闫老弟不愿去我府……服了服了,褚某甘拜下风。”
闫寸请褚遂良落座,递给吴关一个“等会儿继续”的眼神。
吴关会意,也冲褚遂良拱手,道:“见过褚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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