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固抬手,挡开了王三郎的手。
王三郎颓然后退两步,坐在茅草堆上。吴关又问道:“你为何关心刘伯?”
“他害我啊!”王三郎将自己的膝盖拍得啪啪直响,“若不是他欠我钱,我早已走了,你们快抓他,抓了他我死也不冤了!”
吴关一愣,看来王三郎对自己的处境已有心理准备。认命了。这样的人,很好审的。
“刘伯怎会欠你的钱?”吴关问道。
“刘家主人是不是死了?”王三郎问道。
“是。”
“那不就得了,他让我把人弄死,现在人死了,他是不是该付我钱?”
“所以,刘员外是你杀的?”
“算我杀的,一条命也是背,两条命也是扛……总之,刘伯办事不地道,说了刘家主母死了,付我一笔钱,倒算痛快,主人死了,也该付我一笔钱的,他却一个子儿都不给,还说什么主人不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不还是死了?我的运气难道不值钱?”
吴关差点信了他的话。
“所以,是刘伯雇你杀死刘家两位长辈的?”
“当然,付钱的就是雇主。”
“不是翠翠?”
“她?她就提供了一下主母去向,后面还打了退堂鼓,没用的玩意儿。”
“翠翠不知是刘伯雇你的?”
“她知道,哪儿瞒得住她啊。”
吴关抬手揉了揉右侧眉峰。
“说说刘伯吧,刘伯为何要杀他们?”
“为钱喽,少主是个缺心眼的,很好糊弄,只要两个老的死了,刘家产业就是他的了。”
闫寸回屋,和衣躺下,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很累了,微微耳鸣,但意识深处的某根神经还活跃着。
这令他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他又想到了城外偶遇的那队兵卒。
闫寸起身,喊来典吏衙门口值守的皂吏,吩咐道:“你们叫上几个弟兄,速去城门蹲守,看到行止似军旅之人的男子单独或结伴进城,跟上,看他们去往何处。”
“这是……”皂吏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任务的特殊性,提醒道:“咱们跟军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
“谁说要犯他们了。”闫寸在那皂吏肩膀上捏了一把,道:“起码弄清长安城最近是否有什么行动,以后事发,擦起屁股来也有个准备。”
“诶诶。”皂吏走出两步,又回头道:“那我可得多找些人同去,起码得盯五座城门。”
“人任由你带。”
“好。”
闫寸刚要转身回屋,却见吴关和安固自县衙牢狱回来了。
“审完了?这么快?”
“嗯。直接招了。”
吴关叹气摊手,仿佛本事无处施展,十分憋屈。
他将审问出的信息向闫寸陈述了一遍,并总结道:“现在,矛头指向了刘伯。”
“刘伯。”闫寸又开始转动指环,并问安固道:“刘伯一直没露面?”
“那老狐狸,准是听见什么风声,跑了。”
吴关道:“可他的女人大着肚子……”
“姘头而已,大难临头,丢下她也是没办法,”安固耸耸肩,转向闫寸道:“现在人找不着,事儿倒都推刘伯身上了,这案子怎么结?”
“先不结,放一放。”闫寸道。
“多久?”
“半个月,全城发布告,抓捕刘伯,去搜他可能藏身的地方,下工夫找找,确实找不到再说。”
“好,”安固又问道:“小刘员外可以放了吧?”
“扣着。”
“行。我去把本案文书补齐,你快歇着吧。”
闫寸却没有立即休息的意思,他将手按在准备起身离开的安固肩膀上,“帮个忙。”
“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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