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魔界之龙珠 (5-2)

张无忌念头一动，便将心神沉入心境世界，召唤出命运石门，献祭命运之力，推演日月神的初阶功法。

心境世界·冰火岛上。

张无忌头顶日月，盘坐在命运石门之下，眼看着门上的符文亮起，无数奇思妙想、道则法理、玄妙符文纷至沓来，化为明亮的道光涌入他的意识体中。

他凝神静气心平如镜，按照自身对于“神”的理解，开始推演炼神法门。数之不尽的篇章、符文明灭不定，不断在他身前排列着、组合着。

不知过了多久，奔涌的道光平息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道则符文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副玄妙的图画。

图画中是一位头戴平天冠，身着天帝袍的天子。这尊天子屹立在宇宙虚空之中，仿佛天道的化身，显得无比神圣，无比伟岸。周天星云、星团在祂面前也显得无比渺小，好似点缀在祂帝袍上的道道花纹。祂双手中托举着一日一月，日月交辉散发出无量光，无量热，无量寒，映照诸天，无所不及。

他睁眼看向这卷图画，图画散发出朦朦道光，将他吸入其中。

张无忌进入画中直接就被这尊天子震惊住了，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五体投地，跪地臣服的拜服之感。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生出，他立刻本能地意识到了某种危机。

“想让我跪下？想让我臣服？你凭什么？就凭你高高在上？就凭你能主宰乾坤？”

“我不服！我不服！”

“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能跪下一次，就能跪下千万次；能向一人下跪，就能向千万人下跪。”

“我张无忌死也不跪！”

就在张无忌心生此念，忽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庞然巨力镇压而来，似乎是他的不臣之心激活了这尊天子。

瞬间，他的意识体崩碎，化为粒粒荧光从这卷图画中飘离出来，又重新凝聚成形。

冰火岛就是张无忌的心灵写照，只要此地不灭，他的意识体就能不断重新凝聚。

但是在崩灭的瞬间，那种死亡沉沦的感觉还是会存在。而只要他自己坚信自己并未死去，他就可以在这里重生。直到他的心境彻底坍塌，那他才真的会死去。

虽然他知道存在这样的危险，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如此轻易地败亡。

他还可以再战！他还没有输！

就这样，他再度走向了虚空中那副图画。

下一个刹那，宛如流沙般的光粒又从图中逸散出来，又重新凝聚成张无忌的形体。

他咬着牙，喉间闷吼一声，好似搏命的野兽一般，又冲向了图卷。

下一瞬间，还是一如之前的状况。

此时，冰火岛周围的海域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玻璃碎裂的痕迹。

张无忌还是誓死不服，红着眼睛，再度冲向图卷。

一次又一次。

他竭力维持着自己不败的信念，但每一次他都以一种被碾压的姿态镇杀，每一次他都感觉自己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但每一次他却都坚持了下来。

不疯魔，不成活。

在这种生与死之间的割裂感下，他都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的初心了，反正就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可以，让我跪不可能！

然而他的心境世界已经布满了玻璃碎裂般的裂痕，不断有晶莹的琉璃碎片泯灭，露出死寂的黑暗虚空。

冰火岛周围的海域已经没有了浩瀚星海的景象，只有这座被无垠黑暗包围的孤独小岛，甚至高天之上的日月也已经开始陷入崩溃的边缘。

而这些张无忌都没有察觉到，或者说他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变化。

他不断冲向图卷，形体不断崩灭又重聚。哪怕他不断告诉自己，在心境中他是不灭的，不断强化自己的不灭信念，但他的心灵也还是会感觉到疲惫，所以心境才会出现坍塌。

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冲向图卷，已经有一种同归于尽的状态。

渐渐地，他的心境世界连冰火岛也维持不住了，开始分崩离析，露出无限黑暗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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