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瑁贴在刀刃上在瑟瑟发抖,他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哦,不,他连门都没出,好吧,可能是吴国使馆这一带的风水不好。
黑色的裹头丝巾里,史阿终于又正眼看了一下陈恪,他说:“条件。”
“你的人必须保护在场所有的人安全离开这里,听清楚了,是安全的,离开这里!”
“我,陆瑁,我们两留下,然后我和你单挑,输了,我同你走。”
“这不公平。”
“公平?你挑着把长剑到我家里来要把我给抓走,还跟我讲公平?”
陈恪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狞狰,他把长刀在陆瑁得后颈上磨了磨,磨出丝丝血沫来。
“那他呢,你问问他公不公平!”
“这里是吴使驿馆!”
“现在,就在这里,做出你的选择吧!是保护我的人离开,然后和我单挑;还是你杀光这里的所有人,然后我杀了他,再来和你试试身手?”
陈恪手中握着刀,眼神在抖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出这些话,他近乎吼出来:“做出你的选择吧!洛阳剑圣?伪朝鹰犬!”
史阿的眼睑垂了下去,他说道:“我知道了。”
史阿这般说着,他一挥手,墙上的刀客忽然动若风林,先是聚成一团黑影,然后一同落入院外喧嚣的人群中去,很快,士气如虹的賨人刀客兵团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魏昌持着戟,一双浓眉大眼瞪着陈恪,陈恪也瞪着他:“走!带着胖子,现在就走!别特么跟个婆娘似的墨迹,这不像你,知道吗?”
陈恪的目光瞥向张胖,冰凉的大地上,血渗进了泥地里,也染红了他的锦袍。
那是他娘在去年,亲手给小胖子做的一身锦袍,一直都很木讷的张胖拿到这件锦衣时,哆嗦的胖手不知往哪里放。
那时全家都在笑他,现在他不想做让自己会后悔的事情。
他们都不想。
魏昌的浓眉大眼在掩过去的时候是红的,他背起地上的张胖,血也是红的,滴在他大红的袍子上,魏昌像一只疯了的黑熊,呜啦啦的舞着长戟,朝后院冲了过去,他的呼声一路传过来,直到渐去渐远,听不到了,陈恪才收回目光,然后盯了赵统一眼。
不消他说,赵统已经揽着人往后撤退。
他和陈恪都知道这群少年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蜀汉日后几十年的未来,这点即便是身具五虎上将潜力的陈恪也比不了。
赵统等到将人群疏散出去,才走到陈恪面前,面露犹豫之色,顿了顿,说道:“你。。。该怎么办?”
陈恪不看他,只看墙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黑衣剑客:“打。”
“打不过呢?”
“打得过是命,打不过也是命,至少我打过,我命由我,不错了。”
陈恪笑着说。他爹上战场,打的也是命,他爹不在了,就得靠他自己来挣命,武将嘛,说到底就是要打出个命来,他未来既然要做将军,现在拼命又如何了?
基操,勿六。
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赵统沉吟了一会,低语道:“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你呆在这,碍事。”陈恪淡淡的道。
“呵。”赵统摇摇头,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无奈,他转身,最后一个离开了这座庭院。
陈恪松开地上的陆瑁,给拎着丢到歪脖子树下,他抬头望着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偶尔还有一点乌黑色的云在飘,像是青色泉水里的几缕淡墨,又像是雨后青幕中的袅袅灰烟。
像是他茫然的心情里带着点黑色的冲动与怒火。
还带着点少年心性的他不想任何无辜的人因他而死,这种想法也许有些可笑,他见识过有人因他而死,他也曾亲手推着别人为他而死,可人就是这么个情绪化的动物,总想着能让现实和幻想更靠近。年轻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更在所难免了。
少年就这般望着天,又从歪脖子树下一路走回院墙边,庭院深深,几许青色都融在这萧索的冬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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