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吕布留司马睿在府中休息。
比起在陷阵营的长榻同卧,大被同眠,这府中的软榻实在与那温柔乡一般,令人舒服的云里雾里。
只是司马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倒不是他听惯了营中兄弟们此起彼伏的鼾声,而是因为他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闪过那张宛如百合一般出尘秀丽的娇容。
她,是谁?
跟何大将军有什么关系?
还有刘言兄妹,还有陈到……
这一团团的疑惑,一处处的蹊跷,无一不透露着神秘,就犹如那蛊惑人心的曼陀罗花,明明知道只可远观,偏是不由自主的想更靠近些……
“呼……”
司马睿毫无睡意,索性起身于窗外观看夜景,惊见外头已是在悄然间下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将整个地染得银白一片。
雪,在北地的冬季,乃是最为常见的景观。
司马睿在并州温县十八载,早已没了儿时的那种惊奇跟兴奋,反而随着年纪跟阅历的增长,对这带着寒意的雪花总会产生一些无病呻吟。
尤其记得上一次下雪的时候,他还是跟孙礼一起在那幽州蓟城……
那落下的雪花,却盖不住那满地的嫣红。
一年了……
司马睿在这夜深人静的一刻,怔怔得瞧着这地苍茫,仍有一股钻心的痛楚在某一处爆发……
本以为该是忘却过往,重新开始的时候了,可他早该明白自己已无法抽身,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向前迈着。
第二日清晨,司马睿准时准点的倏然惊醒,等瞧清了身边的场景后,方才醒悟今儿自己可不在陷阵营中,不必那么时时紧绷准备着。
重新钻入温暖的被褥里,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回笼觉,也许是因为吕布早有吩咐,所以一直没有人前来打扰,这也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为舒服的一次了。
直到外头传来赤兔熟悉的嘶叫声后,他方才睡意朦胧的苏醒过来,却见外头日光大作,便忙不迭的洗漱一番。
尚在准备,便听得外头郝萌大呼叫着寻来,嘴里骂道:“臭子,都快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是不是要本大爷喂你吃饭啊……”
司马睿可不敢想象这莽汉喂食的模样,浑身下意识的发颤了一番,忙回应道:“郝大哥,我就这好了……马上……”
郝萌几步进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将军了,等会你自去置办些衣物,可别丢了脸面,哼……”
司马睿笑道:“郝大哥,怎么一大早就气呼呼的,谁惹你了?”
郝萌笑骂道:“还不是你……今儿你要陪着将军去赴宴,我却只能留在这里陪赤兔了,你我要不要气?”
司马睿一奇,道:“怎么,将军不准备骑乘赤兔去吗?”
郝萌道:“当然不会了,那赤兔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一发狠,那些个劣马还不得伏地求饶,又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事来。”
司马睿笑道:“这倒是,幸得将军考虑得当,否则在这何进寿宴上来这么一出,不但要得罪不少权贵,连何进也肯定觉得没有面子,那可就糟了。”
郝萌嘿嘿笑道:“不过话又回来,我倒真想瞧瞧他们的窘样……”
二人笑一阵,司马睿也洗漱完毕,随即伸手笑道:“郝大哥……”
郝萌面有肉痛之色,从钱袋子里取出几块金饼,惨兮兮的道:“这几块金饼我还没有焐热,就要给你子了,道不公啊,为什么你那么吃香啊……”
司马睿笑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俊吧……”
郝萌闻言一阵白眼闪过,这些个金饼都是吕布吩咐给司马睿的,足够后者今儿好好的挥霍一番了。
当然,他那番肉痛是假,就是有些羡慕能够去大将军府参加酒宴。
听何进府中养了不少美人,个个明艳诱人,舞姿出众,专门用以这种场合热闹,真想好好观摩观摩……
何进此次寿宴算得上帝都城内的大事,正宴放在晚上,不过从早上开始便有宾客到访,或是亲近心腹,或是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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