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服软 (2-2)

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保护所有的中国商船纯属做梦，他也没那能力。

但是，他现在急需自己的力量。

需要和英国人、荷兰人拉上关系。

三十年战争的结果他知道，西班牙彻底衰落；马尼拉这地方，都差点被荷兰人打下来。

至少今后五六年内，荷兰人英国人都会是东亚最强的海上力量。

甚至给荷兰人英国人当狗，都需要看有没有资格。

他不想当狗，所以要上船。

上英国人的船、荷兰人的船。

用自己手上的东西、和泰昌继位就死的天机，换他想要的东西。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双方的沉默中，林旭终于率先打开了沉默的局面。

“如果一艘船被袭击，只要杀死船上所有的人，那么就没人知道这艘船是海难？还是遭遇了海盗？亦或是遭遇了暴风？”

考克斯不能回答。

东印度公司常干这种事。

荷兰和西班牙的休战协定在那摆着，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算违约。

平户又是海盗成群的地方。

大家心照不宣。

在一群海盗面前谈什么信誉……

都是千年的狐狸，别扯什么聊斋。

考克斯知道林旭说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信的理由，说服他。

“这样吧，我跟随你们的船只行动。告诉你们哪些船不是我们的船。如果你同意，那么现在就去联系。”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认为你是在羞辱我——一旦那位贵人的船只不见了，我就必须要认为，是你们动的手。”

考克斯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林，就按你说的办。”

他这几天原本也是拿不定主意，直到昨日，东印度公司的伊丽莎白号来到了平户，这才算是解决了。

这一次英荷的联合舰队，舰队司令是英国人罗伯特·亚当斯；副司令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印总参赞，威廉·扬兹。

亚当斯有最终决定权，考克斯便和亚当斯密谈了一番。

两个人都是人，都有私心，作为东印度公司的雇员，他们当然希望自己升职加薪。

薪水只是一部分，东印度公司员工的主要收入，是自己带私货。

公司卖五十两，我的私货卖四十两。反正运输是公司花钱，最大的成本让公司帮着承担，自己当然稳赚不赔。

若是将来能够和大明通商，不管是升职、还是私货，那都是有利的。

考克斯的报告已经递上去，现如今还没到巴达维亚。

到了巴达维亚，估计还得送回欧洲，那群坐在欧洲遥控指挥的董事会估计又得一两年才能回信。

亚当斯既是舰队司令，这种事就有决断权，慎重考虑之后让考克斯再去谈判。

底线就是：可以避开一部分船，但不能保证任何中国的戎克船都不劫。

林旭上船，在考克斯看来，也是一件好事。

一来可以避免将来的误会。

二来，也是让林旭看看，英荷舰队的实力，为将来通商做准备。

通商有很多不同的通法，最好的当然是如葡萄牙人一样，割一块或者租一块地，建立仓库，直接贸易。

荷兰人英国人盯着的，都是澎湖。

如果借机展示一下军力，将来通商的时候，让大明租借澎湖，那便最好。

不管怎么样，此时应该搞好和这位神秘使者的关系。

反正，在今年圣诞节之前就会有消息。

如果圣诞节之前消息不准，不但可以要回之前给欧华宇的公关费，还可以让公司下定决心：武力开关，攻占澎湖。

考克斯也急。再不能和大明贸易，日本商馆就要关闭了，英国就只能退到印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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