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真相 (3-1)

福祸相依各处同，安然随遇现从容。

翌日清晨，沈元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院子里嘈杂的吵闹声。

黄内侍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十号人手，尽皆是皇城司的打扮，甘尚义带着家丁与黄内侍对峙着。

“我只抓甘尚炳！”黄内侍向前走了一步，手里捏着一根铁钉。

甘尚炳作为甘尚义的胞弟，此时眼神不停地闪烁，躲在甘尚义的身后，手背在背后不知藏着什么。

“哼，我甘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容不得你这样欺负，如果真要动手，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甘尚炳的儿子甘文泉大声的叫嚣着，甘尚义想拦都拦不住。

“那就从你身上踏过去吧”黄内侍停都没停拿着铁钉就从甘文泉的太阳穴穿过去了，一点迟疑都没有。

甘尚炳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儿子，眼睛睁的老大，仿佛要吃了黄内侍一般，谁都没有想到他在背后做了个手势，周围庭院里就有人不停地在移动，就等甘尚炳下令。

甘尚义虽然愤怒可是毕竟是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当年王全斌在蜀中杀人的时候，皇城司的恶名可是人人知晓，不知今日如何招来了这些人。

“还有谁要拦我，一起出来吧”黄内侍杀完甘文泉就没停下自己的脚步，踩在甘文泉的身体向前走去。

咻，几支弩矢自暗中射向了黄内侍，黄内侍也不躲，硬挺了几下，然后只听乒乒乓乓的声音，弩矢刺破了衣服，里面确是一层铁甲。

“好，现在不是甘尚炳了，去个人把甘府门堵住贴上皇城司的令诏，这个院子之外的甘家人，杀光！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审。”黄内侍让人从旁边的院子里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院子中央听着那些持有武器的甘家人被一一消灭。

半晌过去，所有的甘家人被带到了他面前，院子中间还有一口油锅在沸腾着，沈元被带过来的时候却是面色平静。

昨天半夜被黄内侍叫醒，今天这一幕也有他的一分谋划。油锅的热气不断撩拨着他的面颊，看着面前坐着的黄内侍一脸阴郁，就知道今天甘家人怕是不容易混过去。

黄内侍根本就没看沈元几人，他就是跟着沈元过来的。本来是想着看顾这个年轻人，没想到甘家竟然这么有出息，给蛮族提供粮草，如今就算他再有本事，也必须隔离起来。

虽然今天的审讯也有沈元的功劳，可如果沈元倒向谋逆，不仅是朝廷的损失，还会让平叛极其困难，以沈元的组织能力，只要有人用他，绝对是极大的臂助。

“说说吧，甘家这些年做了些什么？”黄内侍随意的问道。

“我甘家诗书传家，代代忠义，不知大人可是误会了？”甘尚义跪在地上问道，作为族长他必须尽可能保住自己的族人。

“问你了吗？多嘴，十巴掌。”黄内侍说完就有一个壮汉过去结结实实的打了甘尚义十巴掌，牙都打掉了几颗，沈元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甘尚义瑟瑟发抖，没想到平日里和气的黄内侍这般恐怖，今日怕是讨不了好啊。

“来人，把甘尚炳的妻子带过来，哦，对了，还有他的小儿子，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黄内侍笑着叫人把甘尚炳的家属带了过来，不过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黑板。

等甘尚炳的五个妻子和十几个儿女带到院子中间，甘尚炳虽然还是一言不发，可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手忙脚乱的爬到黄内侍脚下，不停地磕头。

“说说吧，不过想好了说，要是有一句假话，今日我就炸了你的妻儿与你吃。你老实只有你一人要死，你死扛着你全家给你陪葬，你的妻儿死完了还有着数百口甘家直系呢，咱家今日不着急。”

黄内侍端着茶水一脚把甘尚炳踢到一边去，嘬了一口茶问道，翘着二郎腿等着甘尚炳的决断。

“尚炳，你做了什么啊，你还不快说，你非要害死我们所有人不成？你爹当年被你气死，现在还要带着整个甘家陪葬吗？”

甘伯清突然站起来举着拐杖打在甘尚炳身上骂道，这小子当年因为强娶了官宦人家的小姐把他爹气死了，说是强娶就是强奸，本来这一代家主该是他来做的，后来他爹立了遗嘱，强行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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