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洛阳码头 (2-2)

洛阳城西水道交集，在这边有许多货物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只将南来北往的货物在此处归集又发散。码头上有许多精壮的汉子，是专门给货主们搬运货物的。步裴的船刚靠上一处码头，就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跳了上来，满脸堆笑的对步裴说道：“步老板别来无恙啊，不知这次带了多少货物啊。”旁边的少年打量着魁梧大汉，耳边传来步裴含笑的声音：“原来是铁管事啊，还是老规矩，两船货物，一船卸下发卖，一船运往长安。”那少年心中微动：此人便是那东漕帮的铁牛了。

码头的生意是好，但也架不住人多的瓜分。起初人少还好，大家各自选定地点等着船靠岸，船靠在谁身边谁就接下这趟业务，大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随着涌入这个行当的人增多，便出现了人多的抢占人少的生意，于是大家开始抱团取暖，多是同乡之人组成团伙帮派。当然这期间避免不了火并争斗，几次流血事件后，大家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便相互之间定下约定，每年每个势力各派一人比试力气，按照排名分配码头场地，一年之内不得侵占他人领地，不然大家群起而攻之。而这东漕帮就是凭借这个叫铁牛的家伙，获得了第三名，取得一个颇为不错的位置。

步裴一边盯着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脚夫，一边大声念叨，“大家小心点啊，轻拿轻放啊，这里面可是有好多瓷器呢。”还不忙的招呼那个少年：“景明啊，都记清楚了啊，可别漏了，不然损失就大了，这可都是钱啊。”“舅父放心，错不了。”少年手持笔墨账本，下笔飞快，头也不抬的对步裴说道。这少年名叫游景明，是步裴的外甥，自小读书识字，此次跟随步裴商船去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希望能搏个功名。当然，沿途一些记账之事便交给他了。

待到所有货物都卸下，步裴留下几个伙计看守船和另外的货物，便带着游景明向铁牛走去。“这是此次的装卸费，铁管事请收好。”那魁梧大汉颠了颠钱袋子，笑着说道：“步老板我铁牛还是信得过的。”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步裴又问道：“额，铁管事，今日搬货的有几个陌生的面孔，莫不是贵帮又壮大了。”铁牛却是摇摇头说道：“这几个人啊，那是洛阳府安排过来的流民，说是北边遭了灾，一伙流民到了洛阳城讨生计，刺史大人怕他们聚众闹事，就打散了塞到漕运码头卖力气，也算是挣口吃的。”步裴听了倒是露出颇为同情的脸色，叹道：“这年头生活也是不容易啊。”然后告别了铁牛，带着游景明押着货物去了洛阳城。

作者鱼泡】：感谢书友“九月秋苇”关注和意见，本章特意加多了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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