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亿心中一横,心中暗道一声抱歉,直接把自己已经死去的侄子推出去了。
紧接着,李庆亿没有等国王李棩有继续发难的机会,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李逸澜举兵造反的事情上。
李棩其实早就知道济州粮行的掌柜与汉党领袖李庆亿之间的密切关系,甚至知道济州粮行便是汉党其中一个银库。
李棩刚想借题发挥,打击一下汉党乃至其他党派这种积蓄资金的活动。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李庆亿抛出来的济州反叛的事情给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打击党派的机会,李棩不愿意就此放弃,咽了咽口水,就想继续发难。
此前一直隔岸观火的金万基和闵维重两人,从听到济州粮行的字眼开始,便知道李棩此时要发难的点了。
济州粮行是汉党的其中一个银库,这一点在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山党当然也有自己积蓄资金的渠道。
李棩打击李庆亿以及他背后的汉党,金万基和闵维重等山党人自然是喜闻乐见,但是察觉到了李棩想要断党派财路的意图之后,山党人也不能旁观了。
今天李棩能够通过这个机会,断了汉党财路,明天李棩就能够找到另一个机会,将山党的财路也给挖断。
因此,虽然金万基和闵维重与汉党人不对付,但涉及到这种关乎党派利益的事情时,少不得帮上一把。
......
决定帮汉党一把后,闵维重没等李棩继续就济州粮行一事发难,便开口质疑起李庆亿来,努力地将话题保持在了济州举义事件上:“刑判所言,我不敢苟同。”
金万基是宋时烈的弟子,此时身份尴尬,自然不能主动进场,以免被人揪住把柄,于是和汉党争论的重任,又落到了闵维重的肩上。
听到闵维重质疑起自己,李庆亿知道这是在绕开济州粮行的话题,反而为此感到高兴,心中对闵维重也多了一分惺惺相惜。
只不过虽然心中有所感激,但发生在济州的兵变事件同样十分关键,李庆亿自然不会因为一点点感激而动摇。
两人就如何定性兵变事件开始了一通争辩,不时有兵曹判书金佐明等官员也加入进来,而洪命夏、郑致和以及金万基等人,则始终保持沉默。
以闵维重为代表的官员,持绥靖之论,认为大明本就是朝鲜父母之邦,大明使者在朝鲜举义,自然不能够定为谋逆,而是被迫无奈的自保之举。
而李庆亿等另一派官员,则坚持认为李逸澜杀害备边司官员以及地方武将,煽动民众夺城,为数百年来使者所未曾为,虽然出于求生之本意,情有可原,然而造成了割据之后果,罪不容赦。
自始自终,两方都没有把矛头指向宋时烈和柳馨远两位已然在济州跟着举义的大儒,而是重点论证李逸澜举兵是否叛逆。
但两方都很清楚,一旦李逸澜是叛逆,那么宋时烈自然就是从逆,所以两党的出发点,一个是维护精神领袖宋时烈的名声,另一个恰恰相反,是想要将宋时烈搞垮,以此来从根本上击溃山党的法理。
......
金佐明论道:“李逸澜举兵,短时间内便夺下了济州岛全境,实乃分裂我东国之举。”
“这次如果我们纵容,那么下次就会有另外像李逸澜一样的人,打着清君侧或者灭胡虏的名号,而行分裂国家之实,必成国家之大忧患!”
闵维重摇摇头,冷笑道:“济州本就是大明领土,当年太祖皇帝对我东国开恩,故而赐济州岛土地于我。尔等非但不思报效,反而欲置大明所剩不多的星火于死地,实乃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之举。”
“此时明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济州岛全境纳入治下,此所谓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闵维重这一番话,直接将已经在朝鲜王朝治下数百年的济州岛,从义理上划分给了大明,虽然对朝鲜自身的国家利益是一种破坏,但是在崇明的大义理下,一时间朝堂上也无人敢公然反驳。
即使是兵曹判书金佐明,听了这话之后,虽然心中郁闷,但是嘴上却也组织不起来争锋相对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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