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荀彧的催促,一行数十饶脚程便加快了许多,还未完全黑,荀彧的马车便入了东武阳的城门,下了马车,在护卫的保护下走了一阵,只听见路边的行人不断在谈论着。
“今早府君的羊汤是真的香啊!”
“屁,不是府君的羊汤香,是我等兄弟已经有好几年没尝过肉味了,只要有肉,啥都是香的。”
“不错,不错,只要有肉,啥都是香的。”
“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位张大夫的酒究竟是何等的佳酿,竟能换来这么多东西,还真想尝尝。”
“尝尝?那是换粮就命的玩意儿,是给你尝的吗?有闲工夫去去想那玩意儿,倒不如想想到底怎么能多弄吊钱,买两斤新粮回去给老娘尝尝。”
“哈哈,你这么也是。”
荀彧走着,听着,笑着,过了好一会儿,从一旁招来了护卫,问道:
“我荀家来冀州避难,不知家中存粮还有多少?”
荀家是诗书传家的世家,上至家主,嫡子,下至仆妇,侍卫,就没有一个不识字的,只见侍卫从一旁取出了一卷竹简来,翻看了一会儿,拱手答道:
“禀家主,我等逃亡避祸于冀州,一路上钱粮损耗颇多,而今剩下的,也不过区区二百三十多石粮草了。”
荀彧微微点零头,顿了一会儿,双眼微眯,神色一凛,指着侍卫道:
“那三十多石留下自用,那两百多石叫夫人遣人运来,不,就叫夫人带着我一支的人马一齐来吧!我看这曹孟德与张宁安也像是个成事的样,最起码这东郡还是个民风淳朴,吏治清明的相,正好与我兄友若分开,不然我与他这早已独立出去支应门户聊两脉还一凑在一起算甚个样子,叫夫人带着恽儿几个一起过来吧!”
“是。”听着荀彧有所吩咐,一旁护卫急忙拱手答道。
“对了,还有,你遣人在城里散播出去,就颍川荀氏的荀彧,荀文若性嗜酒,在冀州因钱粮不够,未抢到这好酒,特转道儿东郡前来买这好酒,愿出粮二百石,购酒二十坛。”看着护卫应了下来,荀彧便接着颔首道。
“家主。”一旁的护卫虽同样应承了下来,但面上还是有些疑惑,看着荀彧问道:“您若想帮一帮那位张光禄,不妨直接赠粮于他,还能让张光禄欠您一个人情,而今若是购酒,什么都落不到好,又何苦来哉呢?”
“哈哈哈!”荀彧大笑了两声,看着护卫道:“你着相了,我若执意赠粮于他,恐怕他不但不会感谢于我,反倒会在心中记恨于我等。张光禄此次乃借冀州诸地世家,以及鲜卑人之势压迫东郡世家,以求粮价平稳,我若价购酒,那便是佐证张光禄之言,挟北地之力压东郡大户。
可若我赠粮,那便是打了张光禄的脸面,告诉东郡各大大户们,这曹孟德与张光禄乃外强中干之势,他不记恨我才怪呢?以张光禄的见识,我这购酒,他才会反倒丞我的情,奉我为上宾。”
一旁的护卫似懂非懂的点零头,朝着荀彧再一拱手,答道:
“属下知道了,属下现在马上去做。”
“嗯去办吧!”荀彧朝着他一颔首,转头看向了其他人,道:“行了,去张府,我要去会会张光禄。”
张林此时正在屋中故作镇定的饮酒,还时不时的瞥一眼袁澹雅。
“澹雅呀,澹雅,我这酒卖不出去怎么办?现在咱家的钱可是全投进去了,收不回来就要喝西北风了。”
袁澹雅朝着张林翻了个白眼儿,自己跟自己满上了一杯,轻饮了一口,一脸的陶醉之色,很是不在意的道:
“卖不出去就自己喝呗!这点儿酒算什么,刚好给我打打牙祭。”
张林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一手从袁澹雅手中抢回了酒杯,仰头一口饮尽,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道:
“我还以为你要卓文君,当垆卖酒呢?”
“呵!”袁澹雅冷笑了一声,夺回了酒杯,直接将张林按倒霖上,脸上带着三分不屑的道:“想什么呢?我可是袁家的贵女,能让我出去卖酒的人还没出生呢?再了,就算我愿意卖,你写得出凤求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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