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帝以来,法禁稍散,不但权贵可以想方设法去规避,就连一些手持利器的流民乱匪都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视我等如无物,京师劫质,屡禁不绝,若是法令严明,又怎会凭空生出如此多事端来。”
张林毕竟不是真的出身于世代法家,没有他们那种对法理的坚持,便只好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郭怀叙述。
郭怀似是苦笑,又似是自嘲的看了眼空,“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法令是我们的先辈编的,各种条文也是世代法家之人添加的,只不过倒了我们想要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面色忧郁的饮了口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问道:
“宁安,你可知道,已经有多少年,廷尉不是出身于世代法家了?”
张林没有话,只是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因为这事他真的不知道。
张林虽无意,但看者有心,只当张林是内心苦痛不想话,便很是理解的勉强笑了笑。
“而今朝中官吏的任免,皆在子一心,全凭喜好,或是看所奉钱财几何,现在廷尉是杨公还罢,若是一个无知人,这下的法理公正又由谁去护持呢?”
心生闷气,因为出身相似,都是研究法理的二流世家,加上张林的所作所为又何自己胃口,郭怀便对着张林了许多,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现在莫是旁人,不别的,就我颍川郭家,世代研究杜律的郭家,现在还在坚持法令的人又有多少呢?大都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家学当成了饭后消遣,而把儒学兵法当场了毕生事业。”
讲到了颍川郭氏,张林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
“不知瑾瑜家中可有子弟叫郭嘉的?”
郭怀眉眼一挑,先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张林一眼,接着便出了口粗气,很是不耐的道:
“我族中才华出众者有两人,一人叫郭图,另一人便是宁安口中的郭嘉了,但奈何,此二人都没将汉律放在眼里,心比高,苦读兵书,自比留侯在世。”
张林尬笑了两声,也不敢去多加论述。
又相谈了许久,直到太阳爬上了山巅,张林这才将手中的政务托付给了郭怀,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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