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拜了卢植为师,张林便没有再着急着回曹操军中,而是一直陪在卢植身边,准备再呆两天,稍稍巩固一下师生情谊之后再走。
看着张林没有速走,卢植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中也依旧有点儿高兴,毕竟一路上皆在囚车之中,想要找一个能与自己说得上几句的话的人都没有。
张林不着急走,夏侯渊等人也不催促,更不担心张林晚回会耽误军情,毕竟在这个时期,没人知道路上究竟会遇到什么事情除非是有紧急军情,不然稍稍晚回几天,根本就没人会在意。
“宁安本并州世家子,现在却又在曹孟德军中,这其中又有何道理呀?”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在路上陪自己说话解闷,一有空,卢植便打着因材施教,需要了解弟子常识见闻的理由开始与张林聊着天。
骑在马上,张林微微一笑,先是看了看卢植,接着又转头看了看骑马在前的夏侯渊,轻快地说道:
“林自幼随父母久居边地,后偶遇异族叩关,家中遭逢大变,又遇疫病与黄巾贼起,无奈只好背井离乡,想要前往洛阳投奔舅父。
在途径颍川时,听闻骑都尉曹孟德手下有大将重伤,急招医者,眼见路不太平,我便欲借曹都尉之威势保全己身,故而孤身前往曹军大营,几番手段救了都尉手下大将,便留在了都尉军中。
后来又因军中主簿战死,粮草文书毁之一炬,我为骑都尉从新补齐了文书,做了骑都尉手下主簿。”
卢植点了点头,抬起头,指着夏侯渊,笑着说道:
“宁安所救的莫非就是前面的那位小将?”
“不错!”
张林微微颔首,答道;
“不过宁安竟练有一手好医术,这还真是难得啊!”
可是突然,卢植却脸色又一变,有些古怪地说道;
张林摸了摸脑袋,以为卢植也像当世很多人一样,小看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于是很是尴尬地说道:
“当年传授林技艺之人也是难得的名医大德,奈何当时林的心思全然未在学医之上,平白浪费了别人一片好心,到现在也只能医治一些简单的病症。”
“哦!名医大德?”
卢植眉头一皱,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林,略带些疑问的口气说道:
“不知是何等大德,竟得宁安如此推崇,不如说来,也让为师听听!”
悄悄地偷瞧了卢植一眼,心中想到,看来不是卢中郎看不起行医之人,而是我的话激起了卢中郎的好胜之心,于是收敛了表情,正色说道:
“那时我家中已生变故,无奈之下带着家中老仆离开了凉州老家,可惜路上遇到了疫病,我不幸染上,看着我命不久矣,原本和善的老仆便变了脸色,拿走了金银细软,留我一人独自在原地等死。”
说着,张林也像诸多名人回忆往昔一样仰天微微叹了口气。
“可惜我命不该绝,路遇贵人所救。”
“哦!这个人就是你所说的名医大德?”
“不错,是位很慈祥的老者,棱角分明,精神矍铄,看在我倒在了路边,便把我捡回了他的临时的住处,治好了我身上不幸染上的疫病。
在养病期间,我决定跟着老者学习一些简单的医术,看能不能做一点儿力所能及之事,可是随着我和老者呆的时间增长,我却越发感觉老者不似常人!”
“哦!怎么个不平常法?”
张林无奈地瞥了卢植一眼,每当张林讲得正起劲儿,卢植都会忍不住打断一下,看样子这些天真的憋狠了。
默默地叹了口气,想到毕竟是自己师傅,也只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与其相处一久,我便发现老者谈吐见识远超常人,各种经史典故,随手拈来,我深感奇怪,在一个无人看病的晚上,我坐在地上问道:‘先生举止高雅,谈吐非凡,不知为何流落民间?’。
老者看着我,没有在意,而是大笑着说道:‘世间隐士高人多如牛毛,连许由、巢父都留恋于山水之间,跟他们相比,我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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