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终于站了起来,“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可就不陪你了。”
“等等!”
李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盒子,并不是太大,打开时,露出的却是半面的虎符,让陈启不禁皱眉,李颌连虎符都带来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半虎符,另外一半在肃儿那里,陈庄主随时都可以找肃儿要那半面虎符。”
“你倒是真的大方!”
“再怎么大方都打动不了陈庄主的,就看陈庄主会不会可怜一个老朽了。”
“什么时候堂堂的大晋皇帝,也需要有人来可怜了?”
“因为李某想要去做一件事,也许会很危险。”
“那和我这个闲人,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你最恨的那个人,不就是李某吗?但庄主好像并不是那么恨李家人,最少肃儿和邦儿就能与庄主相处融洽。如果李某这一次没能逃过这一劫,是不是庄主心里的疙瘩就能去掉了。怎么看庄主,都不像是一个会对妇孺下手的人。”
“不,女人我也会杀的。”
李颌叹了口气,“这东西,陈庄主就当是路上不小心捡到的,反正也颇为的精致,可以当成是玩物一般,李某不需要庄主的任何承诺。更何况,庄主能一直待在大晋,谁都知道,庄主对大晋的事情,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倒不如给自己一个将来可以名正言顺参与的机会。”
陈启走在长街上,怀里是沉甸甸的虎符,脚下是滚烫的石板,他突然间就有些可怜这个老人了,这个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的老人。有一个词叫做造孽,但作为大晋的皇帝,哪怕他做错过,却又无可厚非。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个一心想要一统天下的帝皇!他不仅仅是大晋的皇帝,还是一个父亲,一个祖父,在短时间之内,他失去了四个亲人,还失去了他的双腿,谁都不会忘记,他也是一员猛将,死在他手上的北胡人,并不在少数。
似乎一切该在帝皇家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陈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为狗血的剧情上演。
皇后私下里请了十几个老臣去,请他们在有空的时候,去和李颌说说话,希望能对李颌的恢复有帮助。这些老臣也才知道,李颌已经醒了,皇后特地给他在后宫里挑了一处最为清静的地方上善殿,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每日三餐都有小邢子亲自送进去的。
这是伍御医的主意,让李颌熟悉的人,去试着真正的唤醒李颌。而李颌的实际情况,自然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的,也唯有这些老臣,才能让皇后放心。徐行简在第五天被请了进去,因为这些天,李颌并没有什么起色。
静静的瘫坐在檀香木的靠椅上,若不是那睁着的眼睛,没有人会认为他真的醒过来了。目光呆滞,随着他偏在了一边的脑袋,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嘴角偶尔还有口水往下流,滴落在特地为他做的围兜上。
旁边的桌子上,整齐的叠放着十几张围兜,靠近墙角的位置,放着一个夜壶,虽然是盖着盖子,却还是有淡淡的味道传了过来。一张帘子并没有完全遮住后面的大木桶,还有各种各样洗浴的用具,一条毛巾都还有水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滩水渍。
李颌似乎是刚刚被好好的清洗了一番,皮肤白皙,一身清爽的样子,除了嘴角的那一丝晶莹。徐行简从来没有来过上善殿,这里似乎被特意的清理过,显得空旷无比,大门开着,在这夏日里,有微风轻轻送了进来,还是有一些凉爽的。
徐行简背着手,慢慢的走向李颌,小邢子去请他的时候,告诉他,尽量的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唤醒李颌的记忆。既然是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的话,小邢子自然早就退出去了,甚至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邢子只是告诉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声喊他,他会听到的。徐行简大概可以想到,小邢子应该就在外面的那个凉亭里,这么热的天,也只有那里可以遮阴。而禁军只能守在上善殿的围墙之外,更不用说会听得见里面在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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