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从窗里透进来,陈凤张开了眼睛,只感觉还是浑身酸麻无力。远处似乎有喊杀声,让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吓了一跳,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换过了。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门外已经有脚步声传来了,接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呀!将军您醒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嘶哑,背着光,让陈凤有些看不清楚,但也让她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显然是这女子帮忙换的。
“将军,您的衣服都是血,昨晚就洗好了,晾在外面。啊!对了,您一定饿了,等会啊!”
陈凤总算是略微看清了,那是个最少有五十岁的老妇,已经转身急匆匆的去了。很快她就又听到了脚步声,那老妇提着一个食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食盒里放着一盆清粥,配的是腌制的咸菜,这个时候,也确实只有这样的清粥菜,她才吃得下。慢慢的吃着聊着,她才知道,这是祁山关将士的遗孀张大娘,就住在这关内的村子里,离祁山关也就三四里地。
昨夜眼前陈凤沉睡不醒,又是一身的血污,范从禧便让人去请了张大娘过来,先给陈凤简单擦了下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远处的呐喊声并不是假的,陈凤倒是想要去帮忙的,只是这浑身无力,即使她想起来也起不来。昨日一整的血战,让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要不是练过武功,她估计自己连那碗都端不住了。
想必大槐子和钱老七也是一样吧!
她靠在床上苦笑,这战争的惨烈,远超过她的想象,甚至眼前还偶尔会闪过飘洒的鲜血,飞落的头颅,还有那断臂残肢。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又一个个的往上冲,他们从来不知道后退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只有挥动手里的刀枪,见到敌饶鲜血时,才会让他们觉得兴奋。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伟大的战士,明知道可能再也回不来,他们还是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相比这些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如沧海一粟,狂沙一粒。她此刻满心思就是想着怎么快些恢复起来,好站在关墙上,和那些兄弟们,并肩浴血而战。
只是直到中午,她才能勉强下床,连走路都感觉脚下虚浮,根本就站不住脚,看来最少这一,是不用想走上关墙了。
玄剑就挂在墙上,她并不知道的是,从来没有谁第一次上战场就杀死那么多的敌军,也从来没有人,初上战场就能够在血肉横飞中,硬逼着自己吃下那冷冰冰的饭团。
陈启正在从那断桥上通过,用大树树干临时架起来的断桥,稳稳当当的,让他无比的佩服这里厢军的专业和效率。下游不远的地方,已经开始在准备搭建临时的桥了,就等着搭好了,就可以把这树干挪开,开始修缮这官道上的石桥。
边军正在血战,这桥就是通往边关的生命线,源源不断的有送粮的车马经过。陈启和仇老酒很快就赶上了长长的车队,显然这些运粮车,也是被洪水拦住了去路,今早修好桥之后,才能通行的。
连续几的晴朗,也让道路好走多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奔马过后,会扬起一地的尘土。陈启只好放慢了速度,免得扬尘迷了这些护送粮草的官兵的眼。直到过了车队有一段距离了,他才策马狂奔了起来,因为前方就是边关,有他想要见的人。
傍晚的时候,他就见到了远处巍峨的高山了,仇老酒那就是祁山了。算一算时间,如果不耽搁的话,最晚明午后,也许就能到祁山关了。
他对祁山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翻过了祁山,便是北胡饶地盘了。那里的人,听是披着兽皮,喝着兽血,胯下都是一等一的良马,手上是强劲的良弓。这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吗?还披兽皮,喝兽血?
总之,在仇老酒的印象中,这就是一群野人,悍不畏死的野人。
晚上夜宿在官道边的一处村庄,一看两人身上还穿着铠甲,善良的百姓,什么也不肯收他们的银子。陈启只好在一大早吃完饭后,留下了一锭银子,急匆匆的开溜了,上了马,两条腿是追不上四条腿的。
山寨小相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