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光这下跟黄佩琪配合地更加默契,在新闻发布会之前如期将澳洲公馆主体交付,徐致远在两人陪同下视察了一次,对陈设颇为满意,至少设施能赶得上八十年代小旅社的水平了,要不是赶着会澳洲开年会,他真想把威廉姆斯堡的办公室搬到这里。
“啊呀,张大人,久违久违,哈哈,快里边入座。”马蛟麟站在门口,身穿大明武将红袍,迎宾接客的事本用不着他,但他人喜欢热闹,刘三儿一走,更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便亲自站到公馆门前跟来往宾客打招呼。新闻发布会定在28日晚8点,不过澳洲公馆下午四点就会开放,这期间给各国使臣一个交往的空间,到晚六时还有酒会跟晚餐,中国人嘛,到哪里都离不开吃,就是大事,那也得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做决策不是。
“马大人辛苦辛苦。”张思道连忙作揖还礼,给看门的门子递上了门帖,跟在张思道后边的是蔡翀、李为信。
送走几人后,后面倒是一顶绣花轿子,马蛟麟本以为是哪家官员的内眷,谁知里边竟然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手里捏着一顶白帕子。马蛟麟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老相好的来了嘛,他连忙让门子先照顾一下门面,自己把引轿人带到拐角。
芸香生气地哼了一声,“马爷真是好记性,前些日子说打完仗就来找我,你说你都来巴达维亚多长时间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小乙出门帮妈妈买胭脂布匹,哪次不见马爷您在这边逍遥快活?真是可怜我暗自多情了…”她边说边流下泪来。
马蛟麟刚刚失去了刘三儿,哪有闲情逸致去逛妓馆啊,不过芸香跟他相好了这么长时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倒心疼起来。
“爷有公事要办,倒不是故意的。”马蛟麟连忙赔罪,“姑娘今日都到门口了,便跟爷进去吧,我这就跟将军要了信函,爷倒也有些体己话想要跟你说说。”
芸香白了他一眼,“别,这里边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小女子一个娼妓,别污了爷的身份。”
“这是什么话呀!”被芸香这么一将,马蛟麟倒非带她进去不可了,“你先下来!”他伸手将芸香从轿子里拽了出来,给脚夫扔了二两银子,几个脚夫千恩万谢地唱喏作揖这才离去。
临到真要进去了,芸香倒害怕了,这澳洲公馆外边挂满了红色白色的灯笼,每个出入口都有士兵站岗,做她这一行当的最怕与官身打交道,如今真要进了官窝儿,倒似那鼠儿见了猫一样,吓得腿都不敢移动。
“你别怕,马爷如今在这南洋也叫的上名号,今天公馆大宴宾客,不差你一个。”说着便拽着芸香从侧门进去,侧门的守将跟马蛟麟是老熟人,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做了个登记便放了进去,他们是有这个权力的,因为徐致远请帖上注明了务必带上家眷,这年代谁没三妻四妾的,所以人家到底带几个根本没定数,只要守门将记录完给个访客卡就行,当然访客卡只限于酒会跟晚餐,新闻发布会现场是无法进去的。
芸香紧紧抓着马蛟麟的袖子跨过了乌坎,这侧门进去便是一个小园子,园子里移栽了不少奇花异草,一些身穿统一制服的侍女穿行其间,正在后院为晚宴做准备。侍女们都有一个领班,领班一见到马蛟麟,连忙过来行了个万福,后边的侍女动作如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马将军好,夫人好。”
马蛟麟呵呵笑道,“你们忙去吧,我跟夫人逛一逛。”便将芸香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中,如今跟着澳洲人,他也有学有样的,徐致远今晚不也挽着个女人吗?谁知道他找的哪里的呢。
芸香脸倒是红了,“爷,别人都在看呢。”说着手里便想挣脱。
“别动!”马蛟麟给夹的紧紧的,穿过这片院子后便是后院,后院是一片修整好的草地,草地上搭了一片凉亭,巴达维亚晚上海风习习,吹得亭子边上的薄纱随风摆动,煞是好看,草地上人们穿行其间,大明以及中华文化圈的属国使臣围成了一堆,众人手里都托着个葡萄酒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哈哈哈,我蔡某人从小便读这诗,如今才知道李太白果真没有骗人,大明能工巧匠巧夺天工,我琉球自愧弗如啊。”蔡翀将酒杯举在手里,投过灯笼的烛光,杯子莹莹发亮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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