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是一声历喝“是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吸血蛀虫逼我们至此,我今日就是血溅当场,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毁了我的清名。”说罢竟然一头向着一旁的石墙撞去。
见此人群更乱,那人委顿在墙根处,头上的白布立时被鲜血染红。
“逼死人了,商学堂逼死人了。”人群中立时传出了阵阵惊呼声。
眼见不好,龚司纠倒是想趁乱溜走,可是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只能被躁动的人群围在中间瑟瑟发抖。
麦高见事已至此,忙扯着二人退回校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转身刚跑了几步,便见训导率着一众助训和都训从影壁后绕了出来,麦高快步上前,也不废话,匆忙喊道“训导,龚司纠被人围在伙房门口了,恐是要出大事,您快去。”
训导闻言脸色一沉,运了一口气便拔地而起,几个起落便冲了过去。接着就是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都给我停手。”
院外的嘈杂声顿时消停了下来。麦高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尾随着那些赶过去的助训和都训,又回到了门口。
只见院中诸人均是垂首而立,呐呐不敢言,此时倒是显出龚司纠了,他愤怒地大叫着“猖狂至极,目无尊长,你们统统都要退学,退学。”喊到最后嗓子都有些破音了,想来也是被吓的狠了。
训导冲着他也是一声低喝“你也闭嘴,马上回监理院去。”
龚司纠对训导到底存着几分惧意,也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赶忙走了。
训导看着院中诸人沉声道“商学堂必是会给你们个交代,但在此之前若是有人敢无故闹事,我绝不轻饶。”
想来训导在众人心中还是颇有威信,也没有人再敢冒头,纷纷躬身应是。
见此训导便沉声喝到“如此便都散了吧,莫要耽误课程。”又让跟着的助训和都训去看看撞头的那名学徒。
麦高见事情暂时算是被压了下去,也松了口气。刚抬步要走,便被训导叫住,他冲着吴欠和李福道“你们先去上课,麦高留一下,我有事与你说。”
待吴欠与李福告辞离开,训导冲着麦高道“你随我来吧。”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麦高虽是不知训导找自己到底何事,但想来最有可能还是因着此次的混乱,便也就乖觉地跟在训导身后,为了不被拉下只得闷声埋头猛走一通。
随着训导走到了监理院的理事堂,麦高心中颇感诧异,又见着堂内坐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师长们,他顿时僵在门口颇有些进退两难。
训导冲着他低喝一声“愣着干什么,快些进来。”便也不再看他,进去自找位子坐了。
麦高孤零零地站在堂下,感觉有些三堂会审的意味,想着这本来不关自己的事儿,怎么又闹到此种地步,但也是无法,只得向堂内师长们见礼后,便静立于堂下再不做声了。
端坐于堂上正中的邵监院低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沉声道“想必诸位也明白,今日所为何事。此事已不易再拖,须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堂内竟无一人出声,想来也都是觉得此事难办。武训导倒是个直脾气,见无人应声,竟直接向着麦高问道“之前李山长与我提过,希望我安排些人手去那行乞的学徒家中探查,又让我着人关注闹事的那群人,说是你的意思,既如此,你且与我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麦高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先问到了自己身上,虽不知道真正策划此事的人是不是正坐于堂中,不过此时也不好推诿,只得斟酌了下言辞,便道“回训导,此事确是学生的主意。学生想着,若是那行乞的学徒家中真是如他所说那般遭受变故,可观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却是适得其反,不用说帮不上家里多少,甚至还有可能惹上麻烦。所以学生以为他家中即便有些变故也恐怕不是如他所说,想来他此番作为必不是为了供养母亲,应是另有目的,去他家中探查一二,或许可以从他家中之人的言行,或是他近期接触过的人入手,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武训导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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