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毕竟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对于上台讲话也是轻车熟路,于是将自己的商业计划娓娓道来。当然其中并不会涉及其他人暗中下绊子的事儿,也没有提到石峰和他在马市中的明争暗斗,只是简单说了他设定几个金融工具的目的,然后大概讲了讲每个阶段的进度,至于最后一次突发事件的影响,他归结到刚好把钱都借了出去,或者投资了,自然就没有损失,总结下来就是他运气好使然。简明扼要地说完这些,麦高觉得也就足够了,转头望向山长。“老师,学生讲完了。”
山长在旁意味深长地冲他笑了笑,周围其他人也都神色莫名。
见众人也没有其他异议,麦高也没有急于离开,想到之前和邵青的赌约,为了避免以后麻烦,还不如一并解决为好,于是又向山长躬身道“老师,学生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山长笑着对他说“你且说来听听。”
麦高又对着看台上的众位师长躬身一礼,然后道“学生之前和同窗有一赌约,想来众位师长也应有耳闻,但毕竟涉及退学此等大事,学生也不好擅作主张,想来不若趁着师长们都在,将此事分说明白。”
四下一肃,坐在后面的邵斋长沉声怒道,“纯属无稽之谈,也敢在此等场合拿出来说嘴,你好大的胆子。”
山长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怒,转头又对麦高道,“哦,老夫倒是不知,还有此等赌约,究竟如何,你且说清楚些。”见李山长故作不知,想来是给他发挥的机会了。
遂麦高条例清晰不偏不倚地讲明整件事的原委,又将之前就随身带着的赌约的文书拿了出来,递给山长细看。
麦高又对着众人道“愿赌服输,学生也不是有意为难,但无规矩不成方圆,且我等为商当以诚信为本,学生想不如就交于司纠,看如何处理,不知众位师长以为如何。”
坐在角落的龚司纠探究地看了看邵斋长和李山长的脸色,又将视线扫向一位身着浅紫色衣袍的消瘦老者,一时也不敢言语。
就在众人静默的当口,那位浅紫色衣袍的老者悠悠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同窗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听到那老者开口,他身边的几人也是随声附和。
邵斋长更是满面怒容地起身冲着老者躬身道“监院,此子恃才傲物,不服管教,挑起如此事端,若是不重重惩罚与他难以服众。”
“哦,也是,如此行事轻浮,却是要好好训诫一番,免得日后败了我西北商学堂的声明。”紫衣老者沉声道。
麦高听闻心下冷笑,绝口不提赌约胜败,如此说法,此事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真真是无耻之尤。转念一想,如今大比已经结束,奖金也能到手,这三个月在山长的教导下他也学了很多,对大通朝的基本情况摸得更为通透,此时就算是离开商学堂他也不惧,今日势必要讨个说法,不然日后也是举步维艰的局面,若是那般倒还不如离开这腐朽的商学堂,免得浪费时间精力,只是枉费了山长的教导之谊,感觉有些对他不起。
想到这里麦高不禁悄悄抬头看向山长,只见他神色祥和地看着自己,麦高顿时坚定了眼中的信念,老者似也明白他所想,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麦高心下大定,躬身行了一礼,站直后道,“学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监院见他也不服软还要争辩,便道,“你讲吧。”
麦高朗声道,“商学堂乃是教化之所,教书育人,传播商道理念,学生以为,商道立足的根本是诚信二字,这话学生记得邵斋长也曾教导过,姑且不论这赌约的由来是非对错,单就约定已成,立约双方就应有契约精神,愿赌服输,师长们若觉得学生有错可以责罚,但这赌约白字黑字,也不是谁人逼迫下所写,如此怎就不值一提了。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可见诚信无论在做人还是立业上都是根本。可如今诸位师长所言所行不知是要教导学生的是何种品格,恕学生物法参透,还诸位师长明言。”
那监院满含压力的目光盯着他道,“小子果然骄狂,老夫今日就是要教你做人的道理,你懂不懂什么叫谦逊恭谨,尊师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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