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脚程很快,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学府门外。此时太阳即将落山,学生们也早已散去,学府中只剩下一些长期住在这里的讲师。
没有惊动旁人,朱棣径自走向了姚广孝所在的宅子。
“王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正在给院子里浇花的姚广孝被吓了一跳,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花洒。
“今天去军营转了一圈,正好顺便来你这里看看。学府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都挺好的,就是这些孩子们的思维都异常活跃,贫僧为了解答他们的疑问可是废了不少劲。”
“哈哈哈,那可真是辛苦道衍大师了啊。”
“王爷,我们进来说吧。”随后姚广孝把朱棣请进了屋子。
片刻之后,姚广孝端了两杯茶上来,坐下来问道:“王爷可是对日前那封奏疏感到忧虑?”
“不愧是道衍大师,一眼就看出本王在想什么。”
姚广孝微微一笑:“贫僧倒是觉得王爷没有为此担心的必要。”
“此话怎讲?”
“从陛下的态度进行推测的话,王爷这不过是被推出去当作盾牌顶在前面了而已。盾牌能发挥什么作用,取决于使用盾牌的人。以陛下一贯的作风,他想要推行什么事的话就一定会坚决地实行下去,现在反倒是那些有其它想法地人应该担心了。”
“本王怕的是天下之人记恨上我这个在父皇背后出主意的人啊。你是不是觉得本王这么想的话,无法成大事?”
“贫僧不敢,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获得天下的民心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因此贫僧能理解王爷的忧虑。”
“古往今来那么多次改革,很多政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大多都在最终执行的阶段功亏一篑,又或者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不符合实际的需求。因此这事成与不成,真的很难预测啊。”
说到这儿姚广孝没法继续把话往下接下去了,因为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这事一定会往好的那方向发展。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朱棣靠在椅背上,试图思考其中的变数,随后又挠了挠脑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牛饮起来。他晒了一下午太阳,此时口干的不行。
“这茶不错啊,茶叶虽然很普通但茶汤中蕴有一丝别样甘甜,想必定不是用普通的井水沏的吧?”
“这是一个学生从玉泉山上的一个石缝中的泉眼打出来的。”
“怪不得,听闻玉泉山的泉眼可是有着玉泉之称。”
“王爷若是喜欢的话,贫僧等会把剩下的泉水都拿出来。”
“那就不必了,这可是那些学生孝敬给大师的,本王又怎可夺人所爱。”朱棣本质上还是个粗人,没有对于生活享受这方面的追求。
“王爷,贫僧有一个建议。”姚广孝把话题重新拉了过来。
“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如今王爷对于南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被动地等待朝廷送过来的消息,着实不利于王爷提前部署。”
“你的意思是,要在南京布置咱们的眼线?”
“正是如此。”
“此举是不是有些过于大胆了?若是一旦被父皇察觉的话,必定会加重他的疑心。”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王爷应该明白。为了稳妥起见,可以在前期只安排这些探子传递一些最基本的消息,降低被发现的几率。”
朱棣可不认为现在的亲军都尉府,也就是即将要问世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若是自己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玩谍战,被揪出来的风险是相当的大。
可姚广孝说的也完全没有错,有一个完善的情报信息体系甚至比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更重要,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这样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是一直维持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也是不行的,但是到底该怎么做呢?朱棣陷入了沉思。
“王爷为何不利用和徐家的关系呢?”姚广孝一语点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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