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说过让你服从命令?军人首重服从,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你这是‘乱军’,懂不懂?”
“是,儿子错了。”赵晟此时只得唯唯诺诺的认错。
“是,俞思圆若是坚持撤退,说不定真会被匈人追上。可即便被追上,那也是他的责任。可一旦听了你的计策,损兵折将算谁的?”赵翮说到这里,语气愈发严厉。“今日只是一百人的队伍,听你的话就死伤三十多人。若是一万人的队伍呢?死伤三成的话,军队早就垮了!”
“在军队里,你不是我的儿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没有权力发号施令。诸将敬你三分,切不可因此而沾沾自喜。”
赵晟越听,越是背出冷汗。以前虽然也跟随着父亲外出打猎,每到一处,父亲也尽情指点操练。但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却容不得丝毫马虎。回想这几日的过程,稍有闪失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下回道:“父亲教训的是。”
“你是我的儿子,将来迟早会承袭王位。我们秦王一脉素来都在军中效力,历来都是被皇上猜忌的对象。”说到这里,赵翮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有些事,将来我再和你说。但是,我不想你成为赵括。你明白吗?”
赵晟心中一惊,父亲竟把自己比作纸上谈兵的赵括。虽然心中凛受了父亲的教训,但被比作纸上谈兵,他心内还是有些不服。
“你从小就聪明过人,弓马骑射有模有样,兵法推演也是闻一知十。说实话,我对你很是期许。”赵翮站起身来,摸了摸赵晟的脑袋,慈祥的说道:“正因为如此,父王期望你成才,而不是成为一个纨绔子弟。这次让你出征,就是让你知道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的。”
“但是说到底,这次的危险是我疏漏在先。差点害得你我父子阴阳两隔啊。”
赵晟看见父亲神色内疚,急忙起身道:“父亲良苦用心,儿臣如何不知?如今做错了事,自然要请罚,不然父王何以治军?”
“嗯,你能这么想,父王很欣慰。这样吧,就罚你去把守南门,在城南营里做一个小卒吧。”赵翮欣慰的说道。“你先去南门报道,我和付有还有些话说。”
“是。”赵晟别无二话,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便转身出门去了。
“王爷…”见算账算到了自己的头上,付有连忙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好了,废话不要多说了。匈人的情报呢?”赵翮白了他一眼,坐回到书桌前问道。
见秦王问起了正事,付有也不敢怠慢,急忙从怀中掏出那名奸细交给他的羊皮卷给秦王。
“哦?乌鹫可汗病重?”赵翮看完羊皮卷,双眉一挑,惊讶地说道。
“是的。根据那普拉都的说法,匈人对于乌鹫不称单于而称可汗本就十分不满。这次听说乌鹫病重,左右贤王和几个匈人部落的大首领都在暗中串通谋反。”付有也把那奸细的话转述给赵翮听。
“现在乌鹫的几个儿子分兵数万,屯驻在王廷两侧,就是防备着匈人的偷袭。按普拉都的说法,乌鹫为了能让自己儿子继续保持汗位,都在拼命拉拢各大部落。给右贤王开出的价码就是…”
“帮他拿下云中城?”赵翮反问道。
“王爷英明。一方面可以调走右贤王主力远离王廷,一方面也可乘机让我们双方火拼,乌鹫自己捡便宜。”
“算盘倒是打的很精明嘛。”赵翮一声冷笑道。
“不过王爷可以放心,右贤王也不是傻子。像我们云中城这种硬骨头,除非乌鹫自己先派兵,否则匈人是绝对不会自己来触霉头的。再说,乌鹫病重,说不定啥时候就没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搞这么大动作。”
“话虽如此,但不可掉以轻心。草原上最近活动频繁,侦察还是不能停,不过切记小心为上,不可再出现重大伤亡了。”赵翮点点头,又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传令。”付有行了个礼就想溜之大吉。
“慢着,这次你替晟儿打掩护,看来你们交情不错啊。”赵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付有,“既然你们交情不错,那南城门就让你来接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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