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国家,辕涛涂可真没少操心。他是一位爱国者,可惜,却找错了合作者。
与申候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申侯听了辕涛涂的建议,内心不动声色,脸上却满是笑容,连连赞赏:善、善、善。如此安排,利陈利郑,还可以增加盟主的威望,皆大欢喜。为什么不施行?
他鼓励辕涛涂,前去向齐桓公进言,自己随后就到,一定支持这个方案。
合作愉快,辕涛涂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兴冲冲地拜见齐桓公,一顿夸奖之后,讲了一大堆走东线的好处。当然,最吸引齐桓公的是‘观兵东夷’,震慑完南蛮,再震慑东夷,可谓‘威加四海’,然后再‘归故乡’,从此霸业永固。
先不说辕涛涂的美好愿望能否实现,齐桓公手下人才济济,岂能看不透这点儿小伎俩?
辕涛涂前脚出,郑申侯后脚进。
如果他也迎合辕涛涂,游说齐桓公走东线,还像个人样,至少很诚实。不过很遗憾,他不仅没有赞成走东线,还列举出走东线的许多弊端,把辕涛涂那点‘私心’,全盘托出。
最后,申候对齐桓公说:“军队在外面太久了(师老矣),如果往东走,碰到敌人很难再打硬仗。不如取道陈国和郑国之间,由两国供给军队的粮食鞋履,这不是很好嘛?”
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根本就不在乎辕涛涂的感受和处境。说白了,他就是踩着辕涛涂的脑袋,来讨好盟主,邀功请赏来的。
表面赞成,背后拆台,这是小人的一贯作风。
如果辕涛涂没有跟他商议此事,申候自己发现这些弊端,发现老辕的私心,然后跟齐桓公汇报,可以理解。但是,人家把他当朋友,当知己,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申候呢,却把辕涛涂当作一个进身台阶,一块登高的垫脚石。
人要卑鄙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他也是人,只不过是小人。小人不一定去偷去抢去骗,小人最大的特色就是‘耍阴谋’,谈笑间,就把别人给卖了,甚至包括国家。
齐桓公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该死的辕涛涂,差点上了这家伙的大当。
有罪必罚,有功必赏,立刻下令,把虎牢赏赐给申侯。
虎牢是什么地方?前面已经介绍过,咽喉要道,易守难攻,兵家必争之地。当初郑庄公的母亲,为共叔段申请制邑(虎牢)为封邑,郑庄公坚决不答应,宁可把面积更大的京邑封给他,可见此地多么重要。
现在,申侯一句出卖他人、出卖郑国利益的话,就得到虎牢,不仅拥有自己的封邑,而且地势险峻。
申候心花怒放,却不料惹恼了一个人——郑文公。
搞明白点,这是我的地盘,凭什么你小白(齐桓公)一句话就赐给别人?那是我的虎牢,是郑国的虎牢,几代人辛辛苦苦打拼来的,绝不允给别人掌控。
但是,此时的郑文公不敢怒不敢言屁都不敢放。齐国的势力太强大了,齐桓公的威望高不可攀,如果此时敢提出半个不字,一定受辱。
最可恨的,是那个申候,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当着郑国的官,吃着郑国的粮,喝着郑国的水,却出卖着郑国的利益,可恨,可恨!这么多年,没看出来,竟然是个白眼狼。
郑文公最大的特点,能忍,一肚子怒火,憋在心里,表面对齐桓公还要毕恭毕敬。可是内心,对申候已经恨透了——小人,可、可、可恶的小人,不得好死。
这种人,留在身边,太危险。
郑文公能当上郑国国君,也不是个善茬。虎牢,我可以给你,没关系,反正城池也跑不了,申候不还是我的属下吗?惹不起霸主,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人,慢慢来。
这边申候飞黄腾达了,那边辕涛涂可惨了。
玩弄鬼蜮伎俩,耍弄诸侯盟主,要付出代价。齐桓公立刻派人,把辕涛涂五花大绑,逮捕归案。
在政治堆里混,如果轻易相信别人,还不如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捡不着起码砸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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