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牙兵将昭武咄引进帐来。
昭武咄在进帐之后当即看到了何果夫与文搏兕,他吃了一惊:“是你们两个贱奴!”
“奴?”,论赞婆与阿史那馁子相视皆疑:“这二人自称是大周的使臣,有旌节为证,怎么会是奴?”
昭武咄解释道:“这二人哪是什么使臣,他们二人是随军的军奴!我还鞭挞过他们二人,绝对不会认错的!”
论赞婆又戏谑的望向何果夫:“贵使,这该作何解释?”
最艰难的时刻到了,何果夫与文搏兕的老底被揭了,接下来何果夫说的话可能关乎二人的生死!他必须万分小心!仔细衬思!
只见何果夫没有丝毫惊慌,他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沉于腹部,从容应答道:“不必做解释,昭武旅帅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果夫这句话听起来承认自己是军奴,可隐隐又有玄机,论赞婆不敢妄下论断。
而阿史那馁子也凑近论赞婆,小声言道:“这二人气度不凡,看着不像是卑微下贱的奴啊!”
“尤其是那个穿青衫的,我隐隐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凡的气势,像是猛虎蛰伏!”
论赞婆点头表示赞同,他又转头问昭武咄:“你说这二人是军奴,有没有什么证据?”
“有!这二人都被鞭挞过,身上一定留有伤痕!”,昭武咄笃定言道。
论赞婆便问何果夫:“贵使,介不介意褪衣验伤?”
这一次,何果夫却明言拒绝:“介意。我为使臣,阁下让我褪衣,这无疑于羞辱我”
论赞婆冷笑道:“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来人!伺候贵使褪衣!”
帐外的牙兵听闻召唤,马上鱼涌进来,将何果夫与文搏兕团团围住。
文搏兕见状马上护在何果夫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帮助贵使验明真身啊!”,论赞婆对着牙兵们一挥手。
牙兵们马上扑上去将文搏兕扭住,昭武咄也不甘落后,一手擒住何果夫便将他的衣服剥开。
何果夫的身上果然伤痕累累!一条条鞭印如同长蛇附在身上。
昭武咄见之大喜:“你个直娘贼!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果夫仰起头:“我无话可说”
昭武咄听闻此言,马上就向论赞婆请道:“还请将军下令诛杀这两个贱奴!”
阿史那馁子当即暴怒,大喝道:“好啊!你们两个贱奴竟然敢冒充使使臣!来人!推下去杀了!”
“慢!”,危急时刻,又是论赞婆止住了擒拿何果夫的牙兵们。
阿史那馁子忙问道:“怎么了?”
论赞婆没有回答,而是从木质小台上走下来,径直来到何果夫面前,随手抓起何果夫的内衬衣服仔细看着。
只见何果夫的内衬衣服上有一道道浅浅的印迹,上面还缭绕着一股墨和铁锈味,就好像是墨与血的混合物发出的味道。
论赞婆又将目光转移到何果夫身上的伤痕上,抬起袖子轻轻擦拭,那伤痕居然淡下去一些!
论赞婆马上端来一碗酒,用袖口蘸了蘸,然后擦拭何果夫身上的伤痕,那伤痕竟完全被洗掉了!
何果夫身上的伤痕是画的!
论赞婆还想擦拭别的伤痕验证自己的猜测,但何果夫却将衣服裹起来,又退后一步,怒视论赞婆。
论赞婆将酒碗交给牙兵,尴尬笑了笑:“贵使不打算解释一下?”
何果夫反问道:“解释什么?”
“贵使身上的伤痕”
何果夫回绝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军奴”
论赞婆不善的看了昭武咄一眼,强颜欢笑:“匹夫之言,不可信”
这下子昭武咄急了,他终于知道何果夫来的目的了,何果夫就是来要自己命的!
一旦自己被论赞婆定义为骗子,必然遭到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昭武咄扑通跪在地上,向论赞婆哀求道:“将军,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这二人确实是军奴,这一切都是诡计!都是诡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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