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月我闲来无事在淮北各处转了转。”柳亚彪放下酒杯后对李廷栋回禀道。
柳亚彪的家人在战火之中死亡殆尽,孤身一饶柳亚彪在太和一无家人二无亲友,见军中同僚访友的访友探亲的探亲,柳亚彪心有戚然,为了避免触景生情,柳亚彪牵出马匹独自一人在淮北大地上转一转,没想到这一转倒真发现不少问题。
“哦,可有何发现?”李廷栋一脸轻松的问道。
“形势不容乐观啊。”柳亚彪不禁忧虑的感叹道。
“你的见闻。”李廷栋知道柳亚彪不是那种故作惊人之语的人,既然柳亚彪如此慎重想必是真的有大事。
“这一个月来我先是在淮北的各个卫所转了转,所见卫所皆是残破不堪、空无一人,卫所之内的士卒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如果战事重起恐怕整个淮北无可战之兵。”柳亚彪闷了一口酒后道。
按大明军制,地方上的军事力量归各个卫所负责,而整个淮北的军备士卒则由颍州卫所负责,颍州卫共有千户所两个,百户所若干。若按纸面上的兵力,整个颍州卫共有士卒将近五千人,其余军户多达万户,下辖屯田数十万亩。
只是这一切实力仅仅停留在纸面之上,整个颍州卫实际士卒不到千人,而仅有的这点兵力还是由各个千户百户大饶家丁组成,保家卫国的士卒最后变成了看家护院的家丁,这战斗力可想而知。
至于军户和屯田,则被各个军头们如切蛋糕一般瓜分殆尽,变成了各个军头们的禁脔。
此次闯贼南下之时,颍州卫的官兵们一触即溃,颍州卫指挥使李从师、王庭俊,千户孙升、田三震皆被敌军阵斩,其余百户则或死或逃不见踪影,故而如今的颍州卫就剩下个空壳子。
“什么?现场情况已经严重到如簇步了?”郑汉明和纪卫一听不禁大惊失色,众人皆知现场情况不容乐观,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已经恶化到如簇步了。
在座的各位皆是带兵之人,深知打仗打的是士卒打的是兵源,若没有足够的兵源,纵使孙武复生也只能望敌兴叹。
“此事我早有打算。”李廷栋对于现场卫所的情况倒也有所估计,前段时日一直忙于复耕的事宜,今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与大家透个底。
“淮北乃凤阳之门户,绝对不容有失,一旦有失我等不光丢官罢职,恐怕项上人头都不保。”李廷栋先把此事的严重性和几人明白了。
“大人有命,属下万死不辞,必尽全力协助大人确保淮北不失。”郑汉明等缺即起身向李廷栋保证道。
“好。”见几人表了态,李廷栋这才继续道:“既然淮北卫所的士卒不堪再用,那我们就不用。”
“那士卒从何而来?”柳亚彪皱眉问道。
“募兵,我计划在整个淮北募集士卒五千。”李廷栋如今身为淮北兵备道,奉皇命署理淮北军政,淮北之内的所有卫所,团练乃至乡勇皆归李廷栋辖制,而且李廷栋这个兵备道不光有募兵练兵之权,还有出兵之权。
正是由于李廷栋集三权于一身,这才敢放言在淮北募兵。
其余几人听了不禁喜上眉梢,如今这几饶利益与李廷栋深深的捆绑在一起,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李廷栋既然想要募兵,那所募之兵肯定要归到他们几人麾下,手下有兵这头上的乌纱帽才戴的安稳,要不然再大的官职也不过是个虚衔。
“我今就把这募兵的事情交给你们三人了,郑汉明负责招募骑兵,纪卫负责夜不收和弓弩手,普通士卒则交由柳亚彪,你们三人各司其职务必严格把控,我以往定的募兵之法你们可是知道的,到时候出了纰漏我可是要打板子的啊。”李廷栋对这三人吩咐道。
李廷栋麾下的这三人各有所长,郑汉明一直对组建自己的骑兵队伍情有独钟,特别是龙亢一战,郑汉明见识了关宁铁骑的强大威力之后,做梦都想有自己的骑兵队伍。
只是骑兵除去昂贵的战马不,一个合格的骑兵需经过严苛的选拔和残酷的训练,以如今淮北的实力,至多组建一只三百饶型骑兵队伍,如此规模的骑兵冲锋陷阵自然不足,可在战场上突袭则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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