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晚上的还带着脸巾呀。”方景楠心想,以前一直人多,可能她害羞不好意思,毕竟那晚的事太不磊落。这会儿远离陈家村,又是孤男寡女,总该放开心扉了吧。
连冬旨襟立门口,轻声道:“方大人即知已是深夜,寻我是有何事?”
方景楠一呆,有些被问住了。连冬旨语气礼貌但却拒人与外。
“这个是这样,”方景楠道:“刚才开销了三千两银子给怀仁县令文朝衣,以做他买官之用,麻烦你记录一下。”
连冬旨应声道:“好的,小女回屋便记录在册!”说完不再吱声也没有其它反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就算方景楠心思玲珑能扯会道,此时也找不出进人房间的理由,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在门口,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不占理的方景楠败下阵来,他挤出个笑容道:“如此,就不打扰连总账休息了,明日还要赶路,我个人去睡了。”
“大人慢走!”连冬旨缓声道。
“嗯嗯,我慢慢走!”
望着方景楠消失在转角处,连冬旨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了下来,依在门框,娇喘不息。
是紧张,也有悸动!
第二天,方景楠一行离城而出,一路风餐露宿,只为早日赶到崞县。
过应州不入,穿过雁门关,越过代县,奔行五日,终是来到崞县城下。
城墙之上,隐约看到竟然有兵卒守城。
牛有德驱马上前道:“长官,是赵队安排的人!”
“嗯,进城!”
经过多日修整,那群肌民也很是卖力气,崞县城内大半房屋被修葺妥当,主辅两道的商铺更是全都修好。
进得城去,街道干净,商铺齐整,虽然多数都没有开门,但已经没有初次进来时看到的颓败感了。
路上已经有了很多张氏族人,当中有在暴乱中见过方景楠的,皆是让开道路退在一旁纷纷行礼。
“这是我的城!”方景楠嘿嘿一笑,冲一旁的连冬旨略显炫耀地道。
连冬旨眼中没有丝毫讶色,望向前方,缓步而走。
方景楠无趣地摸了摸鼻尖,心下决定,炫富这种手段以后还是别用了,人家连氏百万家产,估计潞安府各县里大半商铺也是她家的,已经习惯了。
“方小侄!”
听到消息的张守仁快步跑了过来,他们第一批两百户族人,已经在两天前赶到了崞县。在赵二的安排下,在城东找了一片屋舍住下。
方景楠开心地迎了上去,“仁叔,一路可还顺利?”
张守仁道:“顺利,就是在清源那边被管河道与府衙的人盘查了两次,花了点银子,也就过来了。”
方景楠点头道:“没事就好,可有找贺主薄落好户籍?”
张守仁道:“嘿,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落籍,别说这个贺主薄人真的不错,礼银都没收,便把事情办完了。”
方景楠轻声一笑没有解释,这时张守仁身后的张真定也走上前打着招呼,“方大哥好!”跟着又朝人群里的张真灵张真竺两人道:“灵哥、竺哥好!”
张真定仍然是之前那副打扮,腰上别着刀,后背上挂了把弓箭。
张真灵张真竺皆目视前方,没有理会张真定的招呼,麻武候没有下令解散时,谁敢乱动一步,直接就会被拉出来杖责五下。
这与莽字营的小木棍经常打不同,麻武候治军是非常残暴的,杖责都算是轻的了。
“行了,崞县已到,你们各自忙去吧。”方景楠道。
“乌拉!”众人一声喊,散了开来。要说麻武候也不是真的冥顽不灵,乌拉这声吼他觉得不错,便也学了去。
方景楠拉着张守仁说了会儿话,晚上与张氏的几个族老,方景楠又叫上了赵二与主薄贺兰洵作陪,在他占住的幽静小院,一起吃了顿饭。
在喝酒的时候,方景楠顿了一下,沉吟了半天,最后才礼节性地与众人喝了几杯,便作罢了。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方景楠一大早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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