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于康听了陈宪的来意之后便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愕然问道:“行之,你要到哪去?”
说罢这话,他还未待陈宪回应,便匆匆补了一句:“眼下虽然叶宗留这一系被咱们剿灭了,但是这福建还有邓茂七,还有不少的乱兵流寇,依然不太平啊!”
其实于康是真的不舍得陈宪离开这不到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让他下意识的对陈宪言听计从,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心理。
事实上,陈宪也当真没有让他失望过一次。
于康犹自能够记起父亲大人在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我有一老友张太衍精于相面,据他所言:陈行之此人有大气运加身并且他才识过人,在军略上更是剑走偏锋,常能出人意料,若是他能够与你同行东南”
“你当尽可能的参考他的意见”
陈宪见于康焦急的模样,便苦笑道:“于兄,我又不是出去打仗,只是聘了个保镖随我在福建游玩一番”
“保镖?”于康说到这里,脑海中便蹦出了那个名叫苏心惩的可怕刀客,他又瞥了瞥一直和陈宪形影不离的卫清清
若是有这两个人贴身保护,除非陈宪发了失心疯,非要往战场里冲,否则还当真是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
“那,行之要去哪?”于康搓了搓手道:“要不,我派个百人队护你周全?”
“不用不用!”陈宪慌忙摆了摆手,笑道:“接下来还有恶仗要打,我只是这些时日接连看的都是打打杀杀,有些乏了,想游山玩水散散心而已,哪里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那”于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还是咽了回去,半晌后才问道:“啥时候回来?”
“少则三五日,多则”陈宪正打算信口胡诌一番,但见到于康这个糙汉子满脸关切,心中便有了些感慨,便拱了拱手道:“于兄这仗还没打完,我便回来了。”
入夜,月光如水,泼洗了大地。
崇安城的南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儿,两条黑驴嘚嘚的行了出去。
“先生,咱们为什么要晚上才能出来?”卫清清斜坐在黑驴的背上,她此刻正眯眼摩挲着手中的那枚银簪,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自然是因为咱们要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陈宪伸手揉了揉驴颈的长毛,胯下的黑驴便随之一抖脖颈。
“不可告人的事情?咱们不是要去见黄姐姐吗?”卫清清美眸一怔,她虽然自幼便在山中长大,但对于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的听说过一星半点,此刻听到先生要带自己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她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咳咳”陈宪回头一瞥,便瞧见了小妮儿含羞带怯的模样,心中顿时暗道乖乖,这卫清清看来多少还是懂一点啊,按说她这个年龄的姑娘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不知道张太衍那老家伙,非得把她硬塞给我,是不是有这一层意思?
驴儿嘚嘚的山间蜿蜒的官道上继续前行,今天的月亮亮的通透,道路两畔的草木影影倬倬,若是抛却不远处驻扎着的数万官兵,倒也显得清静幽雅。
“先生”安静了半晌之后,卫清清仿佛下定了决心,小声道:“你来吧!”
“啥?”陈宪愕然转身望向这个少女感情刚刚这半天,你都在考虑这种事情?
他转念又想那天自己和黄落蘅讨论春药的事情,自己说自己就是个行走的春药,今日一看卫清清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都受不了自己,啧啧,我还真没信口胡诌啊!
少女见陈宪骑在驴背上独自傻笑,便抿了抿唇,催动着身下的黑驴靠的近了些。
她双眸亮的仿佛天空中的星辰,通透无邪。
少女勇敢的将上半身探了过去,然后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哈?”陈宪被卫清清的主动吓了一跳,原本巧舌如簧的这厮,此刻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是不是我针对她木讷老实的性格制定的矫正方案矫枉过正,下药太重,让这小妮儿深深地迷恋上了我?
“先生”卫清清抬眸望向陈宪,抿唇小声问道:“现在,咱们做过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有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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