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遇难题 (3-2)

“噢！那善逝用盐，是不是因咸入肾，故而用盐益肾固精？”

嗯？食盐还有这个功效嘛？张潮之前中药学中也没学过这个日常生活中接触最多的这个药。不过智增能自己解决问题也挺好，省的他再怎么解释电解质紊乱这个问题。

“不对啊，善逝，小僧之前有所耳闻，盐可以用以涌吐。其人既然吐泻，用之是否妥当？”

“嗯？”张潮倒还一下子没有想到还有这个。

“这个的话，我所用盐之量亦不多。而且同一药物，不同剂量用法，其功效亦稍有差异。”

“哦。”

“唉？对了，善逝。《淮南子》是大唐的医书吗？”

张潮一开始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是电解质紊乱了，还好还好，关注点在《淮南子》上了。

“我倒是忘了你是西域人，可能对一些先贤著作不甚了解。《淮南子》是汉朝是淮南王刘安整理编写的，并非是医书，不过也不无关系，毕竟是黄老学派的。嗯，算了，讲太多，怕是你就更乱了。哈哈哈哈。”张潮看这和尚听着听着又一副困惑的样子，也知道太为难他了。

“善逝之博学，小僧佩服。且听善逝只言片语，便觉大唐底蕴深厚，直教小僧生出无上向往之心呐！”智增神色稍有些沉迷，脑海中勾勒出想象中大唐繁盛的情景。

“嗨呀，你们不是早被高昌王剃度，作为玄奘法师的弟子了？待到无遮大会结束，就一起东归回大唐，届时便不必向往啦，余生尽在长安度过又何妨。”

想到能在那有名的长安城生活，智增倒也颇是期待：“呵呵，不敢想不敢想。不过敢问善逝，大唐长安，到底是何等模样？”

“额……”张潮有些许尴尬，你问我，我问谁？咱也没去过长安啊！

“法师之前未跟你们谈起过？”

“之前虽也问过，但是法师都只与我等稍讲一二，并未言及太多。”

“这个，说实在，我也未曾到过长安，也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

智增和尚一脸惊讶，但也不多言语。

……

很快，新的一天又来了。许是昨天大家都收到了张潮的公告，大家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些许紧张。但是他们突然发现，耆婆耶一行人今天也都带上了面纱，心中还是稍有些安稳。心想还是善逝更胜一筹，早早就开始做好了防范工作。

毕竟张潮对他们还不是很放心，所以打算这几天都还是亲自带他们处理病人，走访每家每户。

在病人尽可能吃一些软烂的食物的同时，再每天给他们喝一些用蔗糖和盐比兑的水。考虑到现在的技术问题，盐也不敢多放，怕是有不少杂质。盐就按生理盐水的配比放，为了计算方便，他就权当这盐是纯净的氯化钠了。

毕竟张潮自以为高中学的很多提纯的题目他都已经忘了，而且，提纯的过程还是需要各种纯净的物质，他也没能力以一己之力发展出现代化学来。

可是当真的要配比的时候，他又犯难了。这个质量单位不一样啊，很难换算。到最后，也还只能毛估估一下。

不过这还好，比较麻烦的，还是病人的排泄物的处理。只能连同病死的病人一起处理了。

紧接着他就根据之前水源的示意图，带人去各个街区走访，打算效仿之前英语课本上英国斯诺医生的做法，整理出“死亡地图”。

但是，等他们这么多人手近乎花了一天的时间后，发现整理出来的地图，似乎并没有哪个水井附近病人特别密集。病人的分布都比较分散。

好像病人分布跟水源关系不大。不过很明显一点就是富人区的病人明显比贫民少。

这下好了，张潮面对最后整理出来的地图，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很想能统计点什么出来。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一下子还真的看不出什么。但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不能展现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他默默收起了地图，对看着他的众人说：“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不过这个我还得晚上回去继续详加分析才是。”

众人不疑有他，也就在清点好人数之后，就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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