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中见佳人 (3-1)

一切都如书中说的一样，戒日王很快就携胜利归来，听到鸠摩罗居然敢把他预订法师给抢去了，怒掀桌案。叫人给鸠摩罗王送了封书信，简单明了，“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把法师送回来！”

也不知道这鸠摩罗王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可张潮也还没给他上药啊，许是在东印度称王久了，觉得自己腕子粗了，想和戒日王扳一扳手腕。于是态度很强硬还带有点挑衅意味回复：“你戒日王想要法师，对不起，没有！不过我的人头倒是有一颗，我人头可以过来，法师万万不能过来！”

看到回复，戒日都被气笑了，对前来送信的人说：“这个小小鸠摩罗，国土还没我一半大，嘴巴倒是硬气得不行。难道是这几年他自己觉得脖子粗了硬了，我的刀就砍不动他了？我就给他表现的机会，你回去跟他说，就让他把头洗干净送过来吧！”

然后……怂了！结果是我们的鸠摩罗王果断怂了，还后悔得不行，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带着侍臣去拜见戒日王的。

戒日王端坐在宝座上，看着下面怂的跟鹌鹑似的鸠摩罗，心中得气也消了些许，轻蔑地一笑：“鸠摩罗！我让你把头送来，你怎么居然把你自己整个都送来了？”

“这不，我不是寻思着我的头颅割下来后没有好的器物盛放嘛！最后想来想去，诶~？我这副身躯用来装我的头颅是再好不过了！立马就给您送过来了。”鸠摩罗撒泼道。

“好了好了。”戒日王不耐烦挥了挥手，“你的头我不是很感兴趣，怎么？你今天没有把法师一同带来？”

听到这里，鸠摩罗突然眼睛里闪烁出了所谓智慧的光芒：“法师是真无上智者，我每每与之交谈，刹那之间就能收获万千。如此大智慧的贤者，难道不值得全印度最爱慕人才的戒日王你亲自过去求见吗？”

说实在，戒日王很不喜鸠摩罗那眼中不知名的神采：“说的也是，那就让我好好斋戒沐浴，明天亲自去。”含糊得应了一句，就把鸠摩罗赶了出去。

此刻徜徉在恒河边的鸠摩罗很是开心，不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内心不停得夸赞自己真是个大外交家。不亏不亏啊，这波不亏！本来是想过来道歉赔礼的，没想到自己三两句就把戒日王给哄来自己的地盘，说起来是拜见玄奘的，但是到时候只要自己悄悄叫人渲染一下，怕是说戒日王是来谒见自己都有人信啊，啧啧啧，不亏不亏！想想之前跟玄奘，也是三两语就让这个从大震旦来的僧人承认他们的佛法低我们一等。鸠摩罗越想越是得意，恨不得马上唱起歌跳起舞。

等他晚上去找玄奘聊天的时候，他的双眼再次绽放出了智慧的光芒，拉着玄奘的手说：“法师啊，戒日王他虽然说打算明天过来请您，但是我觉得他肯定忍不住今晚就会过来，嘿嘿，还希望法师不要休息得太早。”说完还拍了拍玄奘的手，一副很亲昵，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别太客气得样子。

嘿！还真给鸠摩罗说中了，半夜突然听到恒河边铜鼓敲得震天响，很有节奏感，“咚！咚！咚！”一步一鼓声。戒日王果然是按捺不住，辗转反侧，最后决定连夜就过河而来。难怪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敌人。东印度王和北印度王相持了这么久，谁还不清楚谁有几斤几两，家里有着几口灶啊？

明明是见证载入史册的会面，可张潮一点都不开心，打着哈欠迷糊着眼。这跟自己以前在网上看生肉有什么区别？人物倒是一个个粉墨登场，光鲜亮丽的，场景也挺漂亮，可听不懂又没弹幕组成字幕，简直没法看！还好戒日王头上的帽子上装饰着颗大大的宝石，可以盯着发会呆。

经过漫长的煎熬，玄奘法师告诉他，他们要换地方住了，去河对岸戒日王的行营。行，没问题，张潮麻利地卷起了自己的铺盖，跟着一行人往外走。

鼓点声继续按着戒日的脚步敲着，使得张潮也很快合上了这个节拍。这突然让他想起了之前在网络课堂上听到的一节课，说是古人在宴会结束送客人的时候也会敲起鼓点，大伙得按着鼓点走，要是有谁因为喝酒喝高了，脚步乱了没踩到点子上，那可就是失礼，而且也是很丢人的。现在他自己也这么在鼓点声中前行，颇有种古代贵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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