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的一阵咳嗽,仿佛是胸口的郁结之气得到了释放,气色竟然更好了一些。
双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紧紧抓住刘渊放在一旁的手,声音突然一震。
“元海,如今大晋气数未尽,鲜卑、乌桓、羌、氐又是虎视眈眈,乱世争雄,就如百舸争流,不进则退,不争则死!汝一定要记住,吾等大匈奴的子孙,最大的风雪也不会畏惧半分!先下手为强,放手一搏,方是取胜之道!”
刘渊被刘宣这么一抓,眼神不由得从沉思中,转向了刘宣,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刘宣喘了一口气,看了看刘渊,强撑着继续说道,“太史公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王弥、石勒,还有汝那些同窗好友何故会投靠与汝,不为其他,功名利禄罢了!有什么功劳能大过从龙!”
“元海,此刻大匈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是一飞冲天之时!大晋失德,方有如今之乱相!天予不取,必遭天谴,汝何不应天命、顺民意,即刻称帝,以争天下!”
刘宣一口气说到这里,已经是油尽灯枯,看着依旧眉头紧皱的刘渊,刘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刘忠那里有老夫从洛阳府库带出来的一枚玉玺,已经交代他随后转交于汝。用于不用,皆由尔自行决断……!唉!”
说到这里,刘宣再也没有力气,又仿佛无可奈何。
轻轻的放开了抓着刘渊的手,转头微微闭上了眼睛,用似有似无的声音说道,“世如洪炉,不为刀狙,则为鱼肉!夺……平阳,定……关中,下洛……阳,匈奴……必可兴……!”
“匈奴……必可兴!唉!堂叔祖,称帝又岂是那般简单啊!”
……
汉王行宫,书房之内,通火通明,巨大的房间之中,刘渊一人坐在几案之后一动不动,脸上黑的如同刷了一层涂汁。
刘渊坐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从刘宣处回来后,谁也不见,谁也不传!只是静静的看着案几上摆着的一个白玉玉玺。
突然刘渊发出了嗤的一阵冷笑,“哼!有新保之……!堂叔祖,这可是篡汉国贼王莽之玉玺,孤要是用它登基,算什么?国贼吗?”
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刘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有了一些悲凉。
“永明死了,玄泰待在留石,玄明到是积极,哈哈哈……!孤还没有死呢!一个个就开始勾心斗角,难道他们忘记了司马氏的悲剧了吗?”
“唉!”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曹子恒……!曹子建……!尔等兄弟如此作为,不知曹孟德要是知道又会如此!司马安世,汝也为开国之帝,汝……!唉!何为人君?何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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