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文听说过,这位侠客可是十几年没有出山了,今次亲自到了府衙肯定是有不小的事,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敢满口答应下来,只是先问侯庭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侯庭未曾开言,心中也是经过了一番矛盾,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武林中人,要是向清廷告发茅天长的话,只怕会担一个背叛武林道的恶名。
不过也只是犹豫了一阵,侯庭的心里到底还是想明白了。那茅天长做事不择手段,若是真成功作乱的话,最后遭殃的只怕还是山东百姓,他不为了清廷,只为山东百姓也不能容茅天长胡作非为下去。
“就在昨夜,老夫的巢父林被一伙贼人给烧了。如果不是老夫警醒的话,怕是不止老夫,我们侯家庄阖庄上下二三千口百姓,也都要身陷火海之中。
现如今,我们这些百姓是逃出了火海,只可惜一应家产全都被烈火所焚,这许多灾民盼望着府台大人能够接济一番。”
陈德文听得心里当时一惊,他倒不是惊的凭空出来二三千的灾民要吃饭,而是惊的谁这么大胆子,敢烧侯庭的巢父林?一座方圆数十里的大林,可不是三两个蟊贼就能烧的,只怕那纵火的凶犯来头也不小。
这就得说陈德文还算是脑子清亮,一瞬间就能够抓到事情的重点。掏钱出粮不算什么,无非就是拿不拿的出来的问题。比起这些,眼下盘踞着一伙胆大包天的贼人才让人可怕。
“敢问老侠,那是一伙儿怎么样的贼人?又因为何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烧您的巢父林?!”
侯庭点了点头,这当官的还算是个明白人。
“那放火的主使说起来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姓茅名天长,不过就是白莲教的当代尊者。
这厮前番派人到我巢父林中欲招揽我,被我回绝之后便记恨在心,这才派了数十人持火器烧了我的巢父林。”
侯庭面不改色的说着,就好像是没看见那边陈德文的心脏都要停了。
好家伙!谁?白莲教?陈德文就算是不知道茅天长是谁,他可知道白莲教是什么成色。
白莲教可是专门造反的乱贼,不过这白莲教明明在嘉庆朝就已经被铲除了,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了?
“侯老英雄,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白莲教……”
“呵~当初朝廷的绞杀确实是让白莲教元气大伤,不过阁下没有听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白莲教起于宋末,积攒了数百年的能量,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尽除的?”
陈德文这下终于是慌了。
“老英雄,这件事已经不是本官一人能做主的了,我这就得上报巡抚大人。”
对于他说的这话,侯庭是深以为然,他这次过来便是为了让陈德文重视起来,将此事报给山东巡抚。
数十年前已经销声匿迹的白莲教重现世间,他们定然会再次造反作乱,对于他们这些山东的地方官,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飞来横祸。
顾不上和侯庭多客套,陈德文当下决定汇报上官,而对于侯庭放救济粮的请求,他也没有多犹豫就尽数答应了下来。
侯庭此行达到了目的,也就不过多的废话,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转身如一道流光从窗子那里遁走,只留下陈德文一脸的震惊。
陈德文叹了口气,感慨这样的高人与自己果然不是一个世界。推开书房的门,陈德文刚走出书房,就看三班捕头耿二忠迎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哎呀老爷!我可找到您了!”
陈德文有些不喜的面容一肃,这耿二忠向来沉着稳重,今天怎么会如此仓皇?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什么事情让你慌成这个样子?!”
被这么一呵斥,耿二忠才顿了顿放慢语气说到。
“老爷,刚才城外的地方上报,巢父林竟然着火了!好家伙!方圆几十里的大林子,就这么给烧了!听说是一伙儿不知名的匪徒干的。”
耿二忠说这话的时候,留心着老爷的脸色,却发现陈德文竟然神情稳当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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